出疑惑的神情,“你们不是从官道方向来的吗?异人村自古只有一条通往官道的路,再往东就只有密林了。”
“是吗?”飞鸟还欲询问,帘子后走出来一位端着茶盘的妇人。
妇人正直妙龄,款款朝夫君走来,边走边嗔怪道:“难得有客人了,三郎也不请人家坐下喝口热茶?”
“不必了,我们暂时……”飞鸟往门外扫了一眼,“不打搅你们了,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沉香一走出鸿雪斋,“有什么不对的吗?”
飞鸟摇摇头,“的确只是寻常人家。”看了看日头,“出来大半天了,想来小师妹也饿了。”
村落市集比不得京城,日落前这些店铺都会打烊。飞鸟带沉香到邻近一家面馆坐下,“先吃碗面,再去找出路。”
面馆的跑堂伙计很快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牛肉汤面。隔壁一桌坐着一对刚吃完的婆孙,婆婆没带帕子,怜爱地抬起袖子给小孙子擦掉嘴边的油渍。擦完嘴孙子牵着婆婆的手走出了面馆。
沉香盯着婆孙俩离去的身影,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但直觉自己看漏了什么。
跑堂伙计站在门前,天气寒冷,他拢着袖子搓手,望着外头嘟囔道:“难得一旬一度的赶集,生意竟然还是这么不好。看来还是在京城开饭馆更赚钱啊,当初怎么我就想不开要回乡下?要我说,哥你这点铺子不开也罢。”
站在一边打着算盘记账的另一个中年男子开口了:“本来就是糊口生意,你还指望卖牛肉面发大财?再说了,你在京城混了这么些年,不也没存下盖屋娶媳妇的钱吗。”
跑堂伙计很不乐意,“哥你这话说的……我还不是为了兄弟团聚才回来的嘛,我在京城虽没存下余款,但平日里过得也滋润。哥你可不知道,玉春楼的姑娘那叫一个……”他啧啧回味了两声,中年男子放下算盘瞪了他一眼,他悻悻缩回脖子,“不和你说了,我先去把碗收了。”
中年男子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待会赶紧去药铺把这方子上的药抓了。”
跑堂弟弟一边擦桌子一边头也不抬,“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喝那些药呀,太苦了。”
兄弟俩继续聊着他们的,飞鸟和沉香吃碗面起身结账,两碗面一共是十八文钱,乡野小店果然比京城便宜得多。
结账时沉香瞥了一眼压在算盘边上那张药方,医药典籍她看的不多,只觉得是寻常风寒用的药材,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二人离开面馆,外面的日头又往西斜了许多,眼瞅就要天黑,四周屋舍灯火渐渐亮起,街道两边的铺子陆陆续续打烊,挑着箩筐叫卖的村民也逐渐散去,空旷的集市街道上最后只剩下沉香和飞鸟二人。
她跟着飞鸟,骑马原路折返到“异人村”石碑前,分岔路口的另外一条路依旧消失不见踪影。
四周都是高耸的山体,根本没有回京的道路。
冬夜雪寒露重,远处黑色天空飘来一两声鸦啼,沉香心底浮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