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这才发觉他一脸阴沉。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怎么又生气了?
忽然间,她脑中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坐到他身旁,凑近了身子,清水一般明亮的双眸直勾勾望着他,唇边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你又要作甚么?”卫洵不悦地皱起眉头,起身挪远她几寸。
沉香复又靠近,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师父大人,别人给我写情书,你是不是吃醋了?”
“胡说。”卫洵眉目间愠色更深。
沉香旋即清朗一笑,“哈哈,没事没事。世间这么多男子,我只倾心你一人。虽然你没有给我写过这么热情的情书,虽然你老是凶我……但是,我只倾心你一人,所以放宽了心,不要吃醋!”
卫洵别过了脸,耳根微微发烫,只觉得心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什么叫世间这么多男子,她只倾心他一人?她怎敢……如此率真坦诚说出这种话?
将微微颤抖的指尖拢在袖底,他镇定了神色,回过神望着她:“这种话,不要轻易在男子面前说。”
沉香愣了愣,她都说得这么情真意切,诚诚恳恳了,他竟半点都不感动?
卫洵神色恢复了往日的疏离冷清,声音里不见波澜:“这次就算了,不要,再有下次。”
沉香心里蓦地一沉,急忙起身站到一边,脸上神色讪讪小声道:“骗你的,我才没有喜欢你。”
他像一只竖起了冰冷尖刺的刺猬,让她猝不及防被扎了个透心凉。
心里一个声音冷冷地嘲笑着自己:沉香啊沉香,你看你,又自讨没趣了吧。
他不喜欢你,死心吧。
沉香低下了头,不让他察觉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眶,“后院的雪还没扫,我不打搅师父了。”
她头也不敢回一气跑出了书房。
卫洵也不瞧她,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在棋盘上,许久,指尖颤颤将一枚白子落下。
白棋落定,他才察觉此处应走黑子。
心绪已乱,棋局无踪。
这个殷勤献或不献,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