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里响起男女窸窸窣窣的亲热之声。
赵四娘愣了愣神,老半天才缓过神来,下一刻如遭晴天霹雳,手上的菜篮子再也拿不稳,骨碌骨碌地滚下地去。
假装出恭回来的沉香找到赵四娘。赵四娘眼里已经没有什么俊俏小公子了,她像被人抽去了魂魄,眼里是空的,嘴里是干的,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木讷地站在桥边草丛里发呆……一直到桥洞里的人都走了,天上开始下雨了,她都浑然不觉。
“小娘子?”沉香用力叫唤着她:“都下雨了,快随我到前头躲雨去。”
赵四娘这才回过神来,抬手一抹脸,一脸的水,不知是雨还是泪。
“小娘子你怎么哭了?”小少年流露同情。
沉香抬起袖子替她擦泪。赵四娘却一把拽过她,毅然决然道:“我要去官衙,现在,马上!”
水落石出
一个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被公差领着进了衙门。
刘县丞一见来人,立马放下手头公文,起身恭敬相迎。
来人斗篷一摘,露出身上一袭锦缎黑袍,袍上飞舞着银线绣成的六芒星细纹,贵气非凡。
“在下司天台风嚣。”男子拱手自我介绍,紧接着将前几日刘县丞呈送州府的黑金腰牌拿了出来,开门见山问:“这块腰牌是从哪里来的?”
刘县丞恭敬行完一礼,忙道:“前些日子冷泉镇闹了一桩杀人案,涉事的一对男女身上就带着这块腰牌。”
“腰牌上的名字你可认识?”
“认识认识,”刘县丞指着黑金腰牌背面一行小篆念道:“灵、鸢,正是那名男子的名字。”
风嚣冷笑:“他竟自称灵鸢?”
刘县丞害怕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急忙挠了挠脑袋辩解:“虽然当日人证物证皆在,但老夫识得这腰牌,不敢擅作主张。既然是司天台的人,那必然是修习多年、守法守规的,怎么会无端端劫财杀人呢?想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风嚣打断他:“那两人现在在哪?”
“老夫让他两人暂留在衙门后堂,有下人伺候着,衣食用度样样不缺。本想着等他们彻底查清结案、洗脱罪名后再放人,没想到惊动了风大人。”
风嚣眼中冷光一闪:“我从京城一路快马赶来,可不是为了接两个犯人回去的。”
刘县丞“咦”了一声,“那请问风大人,有何指示?”
风嚣将那枚腰牌收好:“灵鸢是司天台的罪人,按理应该带回京城听候幽禅上师发落,但上师近日闭关清修,不能让这等货色扰了清净。”
“所以……”刘县丞似乎明白了什么,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