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的衙门一个都别漏。”
卫洵开口了:“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杀人劫财,可有证据?”
刘县丞朝底下挥挥手:“传杜十九!”
一位三四十岁年纪的八字胡男人被带了上来。
沉香瞧着他眼熟,想了想,竟是她来到冷泉镇第一夜遇到的另一家医馆——悬壶堂的大夫。
他像赶苍蝇一样赶走自己的情景,在沉香脑中仍然印象深刻。
杜十九模样斯文,他先是上前先是作了一揖,才缓缓道:“悬壶堂与春草堂只隔了不到百米,今早我路过李春家,听到里头有打斗声,心中疑惑,便暗暗透过门缝往里头瞧。”
杜十九回头指着卫洵和沉香:“我看到了他们。就是这两人,用锁链勒住了李大夫的脖子,一左一右同时用力……只是片刻的功夫,李大夫就被他们勒死了。”
“你撞见杀人,怎么不大声呼叫邻里?”卫洵不经意地反问一句。
杜十九擦了擦汗,“这个嘛……鄙人胆小,怕歹人凶恶,所以第一个想到的是去通知李夫人。”
“哦?你先想到不是救人,不是报官,而是通知他夫人。”卫洵眼里冷光一闪,连连叹了两声“有意思有意思”,道:“你怎么知道李夫人那时不在院里,而在外头?”
刘县丞“咳咳”两声:“你一个犯人问这么多干嘛,这案子到底是你审还是我审呀?”他瞥了一眼杜十九:“说吧,你怎么知道李夫人在外头?”
杜十九道:“回老爷的话,昨天夜里恰好李夫人约了我妻子一同打麻将,留宿在我家。”
刘县丞点点头:“原来如此。人证物证都有了……”他看了看手边的黑金腰牌,犹豫了几分:“暂且……暂且将二人押到后堂,待我请示州府后再作发落。”
李夫人不乐意了:“大人,他们杀人劫财,证据确凿,您不判刑就算了,只是收押后堂是什么意思?难道,至少不该收监到牢房里吗?”
刘县丞挥挥手:“行了行了,本官知道该如何行事,你一介妇人莫要多嘴。”
这几日虽说是收押,但刘县丞对司天台心存忌惮,不敢过多为难。命人将后堂重新洒扫干净了不说,供应的吃食也都新鲜热乎。甚至还安排了两名官差,名为监视,实际上供卫洵差遣。
两人生活水准比前几日还提高了不少,沉香有几回还瞧见卫洵吃饱了没事干、叠纸鹤玩儿。
收押的第二日,沉香对晚餐的枣泥甜糕赞不绝口,卫洵却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这司天台的令牌,是先前追捕女贼时拾到的。此次追捕女贼事关重大,不到必要时候,卫洵并不想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司天台随便一个弟子的官阶都在县丞之上,刘县丞忌惮他也并非没有道理,但县衙请示州府的折子一递上去,自己这块令牌的身份恐怕就要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