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却也不敢怠慢,温漫连忙提起厚重的裙摆,歪歪扭扭地爬上了马车。
三公主端坐在正中央地毯之上,黑红衣摆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铺开在四周。
繁重的公主头冠华丽大气,亦端端正正地戴在她头顶之上。
温漫爬到一半,顿在原地痴望着她的盛世容颜。
三公主看过来,目光如秋水寒凉。
“水姬见殿下,忍不住心驰神游,还请见谅。”温漫跪坐在车撵边沿,膝盖压着大红纱幔,声音如蜜似甜。
三公主气定神闲,不置可否,“过来,坐下。”
片刻后,身形玲珑的少女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裙摆已然压在底下,褶皱顿生。
三公主觑了她一眼,淡道:“起身,重坐。”
“今日要面见母后,衣裙褶皱,为大不敬。”见她不动,三公主依旧目不斜视,双手搁在身前,“惹母后不快,或被罚禁足抄写经书。”
早说嘛,温漫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将裙摆铺开,然后规规矩矩坐下。
接下来,便是一片死寂。
温漫偷偷抬眸,三公主已然一副死人脸,像缩进龟壳一动不动的乌龟坐在那里。
不知道蓬莱那只千年老龟跟自己妻君比一比,谁更厉害?温漫越想越觉得好笑,捂着自己嘴巴,低下头自顾偷笑起来。
三公主宛如看一个神经质般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然后重新直视前方,眼不见为净。
温漫则立刻轻咳一声,放下手端正做好,记起自己已为人妻,笑不可露齿,须与妻君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万万不可如此嘲笑对方。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垂头低柔道歉,“水姬逾矩了。”
但三公主没有鸟她,恍若未闻。
温漫咬着嘴唇,看着三公主弧度姣好的侧脸,婉约又分明的下颚线,眼神却迷离起来。
她记得昨夜,自己伺候她的时候,是如何沿着她的下颚线一路吻到她的眉间。
如芒在背,忽然闷热起来。
“你在想什么?”
温漫神游天外,喃喃回道:“三公主的滋味,果然不错。”
“哼。”
这一声哼,冰凉彻骨,彻底将温漫浇灌清醒了。
她猛地回神,抬手摸着自己蒸腾的红脸,三公主的一张脸却冷若冰霜,当真一个夏天一个冬天。
温漫见她不高兴,沉思了片刻,然后低声询问,“不知水姬滋味如何?”
三公主斜眼瞥她,挺直脊背,十分吝啬地给予两字评价,“一般。”
岂止是一般,简直是一窍不通。就她那揉面团似的手法,三公主现在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温漫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她立刻惶恐不安地垂头,“殿下,水姬往后会勤加练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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