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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啊!这与你无关的,你想知道,我这道伤疤,还有月圆之夜的反噬,是怎么来的吗?”
封轩朗呼吸都放慢了,他为修阡陌擦背的手变得迟缓。他想,他想了两年,他想得快发疯了。这段时间以来,一切关于修阡陌的事情,都是封轩朗难以言喻的痛楚,锥心刺骨的悔恨,甚至是,不可告人的羞耻。他无从下口,更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提及。在修阡陌面前,他变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切尚未来临的苦尽甘来,都是他内心深处的极度奢求。如今修阡陌愿意主动倾心相告,他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想,我想知道,告诉我吧……”求你,不,求求您了……那句乞求,是封轩朗内心深处的呐喊,而他最终不敢说出口来。
“好,那我,便把一切真相,告诉你。要说到我的身世,便要追溯到,两年前的万妖大战。”
青丘之国,有狐九尾,太平则出而为瑞,又为祯祥之物。而上古六界时期便有记载,有九尾狐与白兔、蟾蜍、三足乌之属并列于西王母座旁,以示祯祥。故而九尾狐,为妖神,不仅仅是万妖之神,甚至六界中的妖神。妖神其法宝帝焱,便成为妖界圣物。而两千年前,青丘狐族中的赤狐一族便诞下一只九尾赤狐。
九尾赤狐,又名焱,是妖界圣物帝焱中的焱。其修为天赋,非同凡响,降生不到一百年,便达到妖皇境界。妖者,修炼境界为:聚灵期,通智期,锻体期,炼骨期,妖丹期,化形期,凝魄期,神游期,淬体期,大妖期,妖王期,妖皇期,神妖皇期。而身为妖皇的赤狐焱,却离神妖皇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其在妖族中的地位,不亚于九五之尊。
狐族因九尾赤狐而兴盛,在当时妖界更是风光无限。灵狐一族风头正盛,自是引起了其他妖族的忌惮和觊觎,然而殊不知狐族内部不合,人心不齐,白狐赤狐天狐玄狐青狐紫狐各族之间亦存矛盾。虽然灵狐一族出现了妖皇,也就出现了统领妖界的力量,然部分狐族则避世而居,不愿牵涉过多纷争和权力斗争,而部分狐族却依仗九尾赤狐的通天神力,妄图吞并所有妖族,支配妖界。避世派和入世派,保守派和激进派之间的较量便导致了族内阋墙,再加上其他妖族觊觎赤狐焱的威力,甚至猜疑赤狐焱便是上古妖神所留下来圣物的帝焱所化,为了得到九尾赤狐,为了帝焱,各妖族斗争不断,战争一触即发。
九尾赤狐达到了晋升神妖皇期的关键时刻,这一晋升,直接决定了未来妖界大势。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妖界迎来了一个重磅消息,亦是对狐族毁灭性打击的消息,九尾狐焱,晋升失败,殒身炎之火山。
此后,为了进入炎之火山夺取九尾赤狐陨落化身的帝焱,妖界各族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万妖大战。战争持续数百年,直到最后炎之火山坍塌,上万妖族葬身火山方才让万妖产生了忌惮之心,打消了万妖争夺帝焱的念头。此后,原本鼎盛的狐族便日渐式微,再不复当年盛景。
“呆子啊,说来也巧,数十年前我途经炎之火山,竟无意间进入其中,从一朵衰败的陌上血魂花上找到了一颗种子,上面,竟然有赤狐一族的气息。我将其秘密带回狐族,可是血魂之花其隐藏了巨大的能量如何掩盖得住?虽然不清楚陌上血魂花和帝焱是否有关联,可为了躲避其他妖族的眼线,我们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其间我们杀生无数,取了不少精魂,为的便是灌养陌上血魂花只是我万万想不到,陌上血魂花最后的灌养条件,竟是……”
“……我的帝王之血。”封轩朗心细如尘,早就猜到其间的因果关系。没曾想,到头来,竟是这陌上血魂花将他和修阡陌紧紧联系在一起。他想到了三年多前拜入长尧时的一段见闻,他道:“所以说,那些丧失精魂的人,也是你们青丘狐族的手笔了?”
修阡陌狭长的眼眸微微颤着,他愧疚道:“是的,对不起,呆子,我不该利用你欺骗你。你很后悔将血魂花的种子带出炎之火山,造成后来无法挽回的过错,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看,我双手沾满鲜血,注定要血债血偿。”
“阡陌,快别这么说……”封轩朗及时阻止了将额头靠在修阡陌的肩膀上,伸出手将他的腰揽住。他如今早已知道何以父皇会污蔑他是皇室孽种并将他逐出皇宫,当他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今日的劫难,身为帝王之血继承者的劫难。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劫难竟和妖界有关,和九尾赤狐焱和万妖大战牵连甚深。若不是后来的陌上血魂花,他和修阡陌,和妖族不可能有任何联系。想到三年多前月圆之夜寒潭的邂逅,当时他用轩辕玉为抵抗月圆之夜的修阡陌疗伤,便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暴露了他身为帝王之血继承者的身份。后面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罢了,也罢。如今想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和修阡陌的相遇,已经是他穷尽一生的幸运了,无论如何,他都甘之如饴。他将修阡陌的腰搂得更紧,依恋道:“阡陌啊,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一起面对。”
修阡陌言语哽咽:“呆子……”
封轩朗
', ' ')('拾掇拾掇伤感情绪,接着问道:“对了阡陌,说了这么多,难道,你的身世和万妖大战有关联?”
“是,呆子果然聪慧过人。”修阡陌抬起眼眸望向前方,将往事娓娓道来。
“其实,我的血统并不纯正,我的母亲,是狼族!我之所以要承受月圆之夜的侵蚀,是因为我的体内,混合了狐族与狼族的血统。而我的父亲母亲,便是在万妖大战中相遇,并且相恋的。当时我的父亲修驭我,还不是族长,只是族长之子,灵狐少主。而我的母亲云琳儿,是火狼一族赫赫有名的女将军。他们一狐一狼,在战场上相遇了,他们实力相当势均力敌,战场较量更是不分伯仲。于是一来一回,你来我往,他们,就恋上了。”
“可是当时各族之间处于水深火热的敌对状态,他们之间,又如何能够得到双方族人的认可。没有亲人认可,没有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我母亲却与我父亲,暗结珠胎。试想一下,当时大战中,这样一个不被承认的孽种,又如何会被众妖认可?”
“我的出现,不断蚕食母亲的精气神,可在狐狼两族皆容不下她的时候,她仍然执意留下我,她叛离了火狼一族,为了生下我,她耗尽了她的生命……”
“云姨,我母亲的妹妹云琅,她是火狼一族的副将,与我母亲姐妹情深。为了我母亲,为了我,亦然跟着母亲叛离火狼一族。在我母亲生下我香消玉殒之后,庇护我修阡陌直到如今。”
修阡陌的语气飘然空洞,仿若在提及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然而封轩朗却深刻体会到其间的艰辛和酸楚。曾经被污蔑为“皇室孽种”都要遭受追杀通缉,更别说修阡陌这种身份不容于世。倾听之中,他为越来越为修阡陌感到心疼。
“因为我的身份特殊,自小我在灵狐皇室中,并不受待见。可是我的容貌随了我母亲,打小就出挑,与众不同,妩媚众生,由此而来……哈哈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自恋了。”修阡陌摸了摸鼻子故作玩弄姿态,眼角眉梢勾勒出妖娆风姿,可封轩朗从侧方分明看见他眼底流露的悲凉。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修阡陌继续说道:“兄长们一边看不起我,一边又垂涎我的美色,不过,我觉得他们是嫉妒我的美色,哈哈!直到有一天,他们趁我不注意,把我抓了囚禁了起来,他们扒光了我的衣服,将我绑了起来。用那些东西,玩弄我……”修阡陌望向不远处调教工具的眼神,变得茫然若失。
玩弄!!!封轩朗顺着他的眼线忘了过去,吓得面容失色。
修阡陌眼角一瞥,看见封轩朗莹莹眼眶,连忙解释道:“呆子,不过你别误会啊,我们都是主,兄长们在我的身上烙下了这个伤疤之后,只有我玩别人的份,别人休要欺负到本少身上!”
修阡陌玩味的语气,却是让身后的封轩朗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他望着修阡陌无助的身躯,泣不成声!被自己的亲人欺辱,却说得如此无关痛痒。直到现在他还在关心我的态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痛处。苍天,为何要如此薄待眼前这个男子?
封轩朗抽泣着,凑近修阡陌,将嘴唇,轻轻地吻住了那道“囚”字伤疤。然而此时修阡陌怔愣之后旋即回过身来,平静的面容布满了封轩朗从未见过的惧色。
只见他推开了封轩朗,急促地说道:“不要,我的身体已经被玷污了,很脏的!”
封轩朗心如刀绞。他强忍泣声,道:“不,在我看来,阡陌一直都很美好的!我能够感受到你身上的痛,阡陌……”
说罢,封轩朗缓缓靠近修阡陌,环抱住他的腰,靠在修阡陌的胸膛之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阡陌很好,千万不要自卑,是我不好,我不该,我不该用那两年的禁闭来怨恨你,阡陌!”封轩朗的语气突然变得颤抖迟缓起来,他的言语也变得有些自卑:
“调教我,求求您了,调教我吧!”
修阡陌美眸一凝。只听封轩朗继续请求道:“让我痛吧,让我感受你的痛,和你一起痛!你说过的,我是你的人,就让我,真正属于你吧……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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