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大楼看到晨光,她又会坚定决心。尽管这个男人就站在晨光中等她。
她意识到一件事,苏文远的忏悔和表白,誓言与决心说了不少,但他没有再说过一句“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从前经常说,说的频率多到像说“我饿了”这么自然,说得她听得太习惯已经不会怦然心动。而现在他们的感情正经历最重要的危机,他认真琢磨说辞,一次次诚恳对她发誓,但竟然没有再说“我爱你”三个字。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而李嘉玉如醍醐灌顶。
是他太蠢,嘴太笨,还是他太认真思考,直视他内心最在意的那部分?他迫切要解决麻烦,避免分手之后他无法承担的痛苦。
那个痛苦,不是失去爱。
跟她完全不一样。
所以她不该动摇,一丝一毫都不该动摇。
李嘉玉盼着周三快点来,她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结束了,就意味着能重新开始。她的愚蠢,她的伤心,都能丢到风里去。
苏文远也在等,他很紧张。内心挣扎又挣扎,他还是想再跟段珊珊周旋一次,看看段珊珊的态度。他希望她如一开始她委婉表达的那样——她不会绑着他。
周二,为期一周的文博会结束了。各家公司都提前半天收摊撤展。开展时说好的撤展了请大家吃顿好的,但苏文远没心思,便说这一周辛苦大家,先回家休息,公司放假两天,回来上班后再吃大餐。
大家欢天喜地,各自散去。
而苏文远回到了自己的租屋,一直等到晚上9点多,看着时间拨通了段珊珊的电话。
段珊珊很快接了:“你到哪儿了?”
“珊姐。”苏文远清了清嗓子,“我这边有些事走不开,今晚过不去了。衣服我试了是合适的,明天早点去你那儿可以吗?”
电话里很安静,段珊珊有一会没说话。
苏文远的心跳得厉害。他赌上的是明天结jiāo权贵的机会和以后广阔的jiāo际圈。
半晌,段珊珊笑道:“好啊,你明天八点前到就好,也不用太早。”
苏文远顿时松了口气。
事情一如他希望的那样进展着。明晚宴会后,他就去找李嘉玉,跟她好好聊聊。后天还有一天假期,他们可以去看场电影,一起去溜冰。她会原谅他,然后就像从前那样,他们共同努力经营好远光。
周三。
段伟祺给李嘉玉打电话,说他七点半到学校接她。
李嘉玉道:“不用接,我自己开车去。”
“开polo吗?”段伟祺没好气,“我谢谢你了。能给我这位冒着极大风险热心助人的好人留点面子吗?我的女伴是从polo车下来的,你想像一下那个场景。”
李嘉玉不服气:“现场这么多车,谁会注意到我是从哪辆车下来的啊?”
“就是因为现场很多车,所以你的polo会非常醒目。”
李嘉玉:“……”
想像了一下全场小牛崽子围着一辆polo的画面,李嘉玉觉得段伟祺说得有道理。
七点二十八分,段伟祺开车到了李嘉玉宿舍楼下。
李嘉玉接到电话跑下楼。她穿着白色露肩及膝小礼服,银色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青春典雅,又美又仙。
段伟祺站在车旁,一见她奔来就皱眉头。
“别担心,女生都练过的。”李嘉玉。
“练过什么?”
“高跟鞋跑步。快,我们先上车。”
段伟祺上了车就揉眉心,他之前问过李嘉玉,她说她有礼服,所以他就没管了。“我怎么能相信一个开polo的女人会有合适的礼服呢?”
“这是dior的,谢谢。”李嘉玉又不服气了,dior都不行?
“是前年的款。”
李嘉玉惊奇了:“段总你可以呀,居然还知道是前年的。我趁打折买的,当然没当季新款。”
“它还是当季新款的时候,我有个女伴穿着它随我参加晚宴,然后跟同场的另一位姑娘撞衫了,两人还正好不太对付,险些当场撕起来。当晚她们谈笑风声,却在心里大战了三百回合。我别的女装记不住,这件可是刻骨铭心,记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