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意蹿出来而杜莫也要随即蹿出涣散掉敌人可能会打伤我们的锁定瞄准。
杜莫这会儿就是再疼也得忍住他知道自己不能掉队。
我心里万分焦急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珠儿我注意着头顶上方的树冠四肢梭梭扒着上的草和石头往浓密植物的深处爬。
战场上的猜测永远是最摧残心智和决定生死的要素我虽然此刻正带着负伤的杜莫躲逃但我又不得不意识到另外一种可能。
或许魔之腥羔身上安插了什么极为细小的定位仪器昨晚我翻检他尸身时也留意过这个东西但碍于条件有限一时半刻没能够找到。
另一种可能那个拖走腥羔尸身的家伙是在感应到定位仪器突然静止在了一处始终没有移动的迹象而回复暗码联络又迟迟不见反应所以才推定腥羔死亡寻过来弄走了他的尸身。
若真是那样得话除了我自己就没人知道是谁杀死的腥羔更不会有人向我寻找金属肩章。
我真是打心眼儿里希望事实上就是如此。
但这两种可能我是无法确定的这也正是这场厮杀的可怕之处。
自从我与海魔号有了瓜葛一切不确定的猜测太多太多。
我就像迷失在无边的黑森林中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对了方向不知道最后能否走出去可为了重要的人我必须得咬着牙不停迈着步子使她们能活下去的这一丝希望不破灭。
我从那座谷岛泅海过来时并没给什么人看到即使有几只活人的眼睛但他们也都死在了我得抢下。
如果我能保持住这种“隐身”状态在离开这座豁口岛之前也不被躲在暗处的眼睛看到那么腥羔之死最大的嫌疑人必然就会是恋囚童。
在没确定那个拖走腥羔尸体得家伙、对事件本身认识到何等状态之前我势必要积极、刻意去制造这种假象迎合一切怀疑恋囚童杀死腥羔的想法。
我和杜莫爬回了藤萝层下他蜷缩在一堆阴暗潮湿的石头底下又很快呼呼睡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原来的疲倦与睡意被腥羔尸体不见后所带来的惊惧冲淡不少。
但我知道掩盖不表达没有积蓄到最后爆发出来反而会更猛烈。
我努力试着使自己睡去不去想那些暂时无法确定的东西。
豁口岛屿上的抢声比起昨日白天时少了不少可那未必就说明、海盗强兵们互相厮杀已所剩无几。
昨天的抢声里虽然紧凑而起伏可击杀率不会太高就像杜莫拽摇大树时刺激响了那么多抢声而他却依然还活着。
但到了今天尤其是这种半天听不到一声的冷抢才最可能是一抢打死一个的猎杀才最是可怕。
为了使杜莫好好恢复伤口在和他轮流值岗放哨时他每睡三个小时就轮换我睡一个小时。
虽然各自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但这已经使我俩感觉到时间带来的无限幸福了。
头顶浓密得藤萝层很快阴暗下来夕阳的残红余晖映照在上面使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关在屠宰场麻笼里的肉鸡。
天色完全黑暗下来之后我和杜莫都有了些精气神儿杜莫揉着浮肿的眼脬小心谨慎问:“追马先生咱们是不是该往岛屿的豁口处走了。
”
我从包裹里掏出一袋儿塑封的猪肉肠给他同时自己也飞快咀嚼起干虾仁。
“不咱俩往上爬就从你身后这座岩壁上开始。
”
“啊!不是说天黑之后从岛屿的豁口那里出去吗?”杜莫有些吃惊但他的嘴巴却死死咬住香肠一端狠劲儿拧转起来。
“啊哈!”我快速吞咽了一口嚼碎的食物望着那片此时已变得黑乎乎的岩壁。
“那会儿那么说是为了照顾伤号的情绪如果我还想留在这座岛上杀人那么我这会儿肯定会去豁口处蹲点儿。
”
杜莫吃得很香他用手指抹了一下鼻子也没再争辩什么只嚼着肉肠的嘴里嘟囔:“我这点小伤倒无所谓我就是怕拖累您这么高的岩壁四处又黑灯瞎火我要是一不留神儿踩滑了摔下来还不……”
杜莫其实知道攀岩山壁逃生的时候我肯定会用绳子提着他所以他所有顾忌虽然平时他从不为自己的体重在乎什么但到了这会儿他却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