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的大河恐怕在世界上都难找来一根四十多米长的竹竿捅着它渡筏。
我用长长的钩杆儿使劲儿顶了下大船让木筏能漂多远算多远。
先前伐木的那片浅水有大量的食人鱼它们多埋伏在水草下不容易被鳄鱼咬到。
而且这几日来那个范围的食人鱼吃到很多血肉大概还虎头虎脑的留守在附近。
雨点密集的砸在木筏上也砸在芦雅雨衣的帽檐她渐渐适应了这种漂浮感站直了身子。
可那只淋湿的小手还死死掐抓在我的裤带上。
“你的身体好凉怎么不穿雨衣?”芦雅伸出另一只手拉了拉头上的帽檐又使劲儿仰起脸。
她想看看乱打在我肩头和脸颊的雨点如何轻快的崩碎。
我虚眯着眼睛额头和脖子上黏贴着披散的长发。
赤裸的上身虽然肌肉粼粼显得人异常凶悍但也不觉有些寒冷。
低下头去看芦雅她还在雨帽里仰着俊俏的小脸儿扑闪着大眼等我回答。
我用粗糙的手指向外拽了拽她的帽檐把她固执的小脑袋又给按了下去。
“当心脖子进水不然会着凉。
我不穿雨衣是怕你掉进水里可以第一时间抓住你。
”
边对她说着边用手遮挡在眉宇上望向冒烟似的甲板。
伊凉像放哨站岗的小战士穿着湿亮的雨衣背着狙击步抢在细密如烟的雨中踱步不断抬起双手用望远镜看我们。
这会儿的降雨丝毫没加快河水的流速木筏依仗着那点动力不断朝伐木的位置靠拢每当有些偏航时甲板上的伊凉就拉几下绳子木筏像河面上的风筝。
我上捅了几下起网的木棍发现一切正常便摘下背上的阿卡步抢要芦雅挎上。
“别慌不管什么水兽只要靠近咱们的小筏你就击爆它们的脑袋。
”芦雅摸到步抢人也显得自信许多。
第135章~阴谋面前的惰性~
离河岸三十米时我摆了摆手伊凉固定绳子小筏便停泊在河面。
密集的雨滴砸落在宽广的河面坑点无数。
芦雅端着步抢站在木筏中间巡视靠近筏底的水兽。
我则蹲下身子用朴刀剁碎六只直挺的狗头雕。
虽然它们死了一夜但砍断长脖、大腿、以及翅膀仍有乌黑的僵血外流。
这些带有灰羽毛的肉骨朵均匀塞进木筏边缘缝隙食人鱼若是来吃就得像啃鸡肋那样费劲儿。
没过一会儿靠近森林的河面上开始大面积泛起漩涡。
水面的颜色也由昏黄变得粉红。
这群家伙儿在黄泥汤似的浅水里撕咬鳄鱼时橘红的腹部和尾鳍都能把水面映出类似颜色。
有些食人鱼甚至平躺着身子往前窜只管扯掉对方身上的皮肉毫不考虑搁浅的危险。
木筏边缘的纱网早已藏沉水下。
我急忙握杆等它们集体扑进捕捞陷阱。
这种食人鱼只要在水中嗅到血腥便如毒瘾发作不顾一切去吸食。
“簌簌簌簌刷刷刷刷……”顷刻之间木筏边缘的水纹抖动异常。
无数条躁狂的食人鱼像老鼠磨牙激烈啃咬边缘的木头。
仿佛一把锯子只在下面割出一个圈我和芦雅便坠进万丈深渊。
食人鱼的方口长满锯齿型的锋利牙齿咯吱咯吱的啃啄声听得心里发毛。
芦雅有点害怕但我知道木筏由铁丝拧绑不会给食人鱼咬断我们也不会掉进水里。
我小声安慰芦雅叫她不要恐慌主动适应这种声音。
现在该恐慌的是水里的鱼我们才是陷阱的主人。
它们的攻击简直是无孔不入细菌边缘的匕首一旦划破某条食人鱼的青红鳞皮没等伤口冒出第二条血丝就被挤在后面的鱼群给撕碎了。
木筏边缘的鱼群越聚越多有些甚至性急过度不小心蹦上了木筏。
这种弄巧成戳的蠢笨比浅溪里溯源的鳟鱼还滑稽逗得芦雅忍不发笑恐惧也减缓不少。
“别分心鱼群越密集吸引鳄鱼的可能性越大。
等我一举棍儿收网你快速放下抢拿起短把儿捕网罩这些乱蹦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