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您一起角逐那个位子,还能让您比较信任的人……不会是您的老战友吧?”
司徒列摇摇手指,“错了,我们的方向一开始就寻找错了,浪费这么多年的工夫,才总算抓住那人一点点马脚。小瑶,你绝对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爸,到底是谁?是谁这么恨我们家,是谁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司徒瑶放下水杯,坐正了身体。
“郑家旺。”
“大表舅?”
“你没有想到吧?”司徒列狠狠捏住了自己的手。
司徒瑶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大表舅?他和我们家、和老妈关系那么好,您还帮助过他们一家,他能爬到现在的位子也是靠的您,他怎么能……!?”
司徒列冷笑,“钱,权势,可以让不可能变成可能,能让亲人变仇人,能让人狠下心肠干出畜生也不如的事情。”
司徒瑶闭了闭眼睛,“是为了外公家的财产,对吗?”
“嗯。”
“大表舅……郑家旺有继承权?”
“有。自从我开始怀疑他,我就开始找人暗底下调查他,也去问过你外公外婆一些事情,后来我才知道,郑家旺原是你外公弟弟的孩子,因为你二公爷早逝,你二公婆不愿意年纪轻轻就守寡,就把两岁的郑家旺过继给了他现在的父母,另外改嫁了,那时大约是六十年代末期。”
“所以如果老妈没了,峥子没了,我也死了,在我们都没有孩子的情况下,他就成了外公外婆遗产的第一继承人?”
“没错。”
“就为了这个,他陷害我们一家?把我们家弄到这种地步?”
“我一开始也想不通,后来我听到了一个传说。传说有次郑家旺和人喝醉酒,酒后跟那人说,说郑家的财产应该都属于他,说他父母就是被你外公外婆害死的。”
“他胡说!”司徒瑶站了起来,气得身体微颤,“他当别人都是白痴吗?他父母死的时候是什么年代?那时候谁家手里有多余的钱?外公外婆的钱是他们后来辛辛苦苦挣出来的!跟他父母有什么关系?”
“他的理由是当初你外公外婆起家的钱是他们跑到国外的父亲给的,而这笔钱理应有他父母一份。”
“我记得外婆跟我说过这件事。”司徒瑶道:“当时曾外祖是给了钱,可是给的并不多,他自己在国外又另外成家有了子女,这边也就是意思意思。”
“你外婆有没有说给了多少?当初这笔钱又是怎么分的?”
司徒瑶点头,“外婆说曾外祖一共就给了一万块钱,不过八十年代初期,这笔钱已经算巨款,外公拿到钱后把其中一半给了郑家旺,后来两家各自过各自的,外公拿这笔钱下海经商,郑家旺则是把钱买了债券。再后来,外公经商发家,郑家旺则是代替他养父到厂里工作,一直到您帮助他进入仕途。”
“所以郑家旺对于他父母的死以及郑家财产的一切都是出自臆测?”
“对!事情绝对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爸,这事你也可以打听出来,当初还活着的老人也不是没有。”
“我已经打听了,事情基本跟你说的差不多。”
“那……”司徒瑶不解地看向父亲。
司徒列起身,拍拍女儿的肩膀,道:“隔了这么久我都能打听出来的事,你大表舅会打听不到?”
“爸,你是说……?”司徒瑶猜测。
“他明白一切事情,放出那些话不过是给自己找些自欺欺人的理由而已。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相信他说的话,只要有脑子的人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而他儿女显然都是没脑子的!”
司徒瑶冷哼,“不是没脑子吧?不过贪婪而已!先是眼红妒忌,然后就是觉得自己也应该分一杯羹,慢慢的就认为别人的一切都应该属于自己。爸,郑家旺一家暗中阴我们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司徒列苦笑,“久到于姐的女儿对峥子有了异样感情开始。”
“爸,我早就说过于希蕾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偏偏不相信,还说老妈差点杀了她,我们家有亏于她。要我说,那晚的事指不定她也有一份!否则老妈为什么谁都不杀,就想杀她?”
司徒列苦涩地道:“她是营养师,偶尔来看于姐,发现了你妈怀有身孕,她就多嘴了一句,结果引得你妈情绪大动……”
司徒瑶摇头,“反正我不相信她无辜,妈那时侯就算情绪已经不稳定,但如果没有大的刺激,她绝对不会想要杀于希蕾,更不会杀了……”
司徒瑶捂住眼睛。
司徒列想到惨死的儿子,大恸!
“是,于希蕾不无辜,我查了很久才查到,于希蕾和郑家旺竟然私底下有联系。只是不知道是谁先联系了谁。”
“于希蕾现在在干什么?”司徒瑶随口问道。
司徒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她在红心幼儿园上班。”
“……爸!你早知道这事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明知道星河也在那里!”
“不要跟我提那个畜生!”
成舟一把捂住小星河的耳朵。
他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小星河并没有流露出很伤心的表情,也许他还不太懂,也许他听到过太多次更伤人的语言,小小的孩子看起来如此平静,他只是好奇地睁着大得离谱的眼睛,看着室内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人。
司徒猛地抬起头望向门口。
那里,成舟正捂着小星河的耳朵向屋内探头探脑,红叶则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小星河顺着屋内的大人一个个看过去,也看到了站在屋内角落的两个陌生叔叔。
司徒与小星河的目光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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