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背过身撇了下嘴,小张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她爸和杜总认识,他不敢欠她工资,恐怕她也会变成那些讨债者中的一员。
公司里因为发不出工资已经走了好些个员工,现在全公司就只有她、杜总心腹胡哥和杜总三个人在装面子,而她不确定杜总什么时候会卷款跑路,所以她只打算工作到这个月底,等拿到这个月工资就离开。
可惜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而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们杜总显然已经超过了不要脸的境界,达到了“我就是不讲理还要空手套白狼”的超级无耻无赖地步。
小张一边在心中为那些悲催的债主默哀,一边过去先把电脑关了,然后拿出手提包,走到门口把空调和电灯一一都关了,这才打开公司大门走出去应付那几位焦急又愤怒的债主。
抱歉,我也不想骗你们,可谁叫我也是拿人工资吃饭的呢,我现在只能先求自保。
杜总转身关门,一关门他就开始骂。
骂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等会儿那些人下楼很可能会抬头看见他房间里的灯,于是他反手就把门边上的电灯开关按了下去。
“啪!”
就在灯管灭掉的一瞬间,一道残影清晰地映入杜总眼帘。
那是一个人,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吊死在天花板上的残影!
残影一晃而过,再仔细看时,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是刚才的景象又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啪!”杜总吓得立刻重新打开电灯。
屋里什么都没有,跟原来一样,除了办公家具和电器,就只有他一个大活人在。
没有吊在天花板上的男人,窗外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倒影。
杜总手捂住心脏,不敢再关灯,就这么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在老板椅上坐下。
电脑因为长时间没用自动变成了黑屏。
杜总伸手摸向鼠标,自然看向屏幕,他准备关机回家了。
屏幕里有一张脸。
杜总……突然站起后退,一下把身后的椅子撞倒。
刚才残影中吊死男人的脸和屏幕中男人的脸一模一样,就是他自己!
三天后,晚九点,红心幼儿园。
“于老师,还没回家呢?”正准备出门的年轻幼师张兰笑着向走进办公室的女子打招呼。
于希蕾笑了一下,“今晚轮到我值班。”
“哦,那个……于老师,我记得你好像有营养师执照?”张兰步子迈开又收回道。
“我是有。怎么?有什么事?”于希蕾看出张兰大概有求于她。
张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于老师,有件事我想跟你请教一下。”
“你说。”
“是这样的,全托一班是我带的,班上有个孩子,他身体情况有点糟糕,不肯吃饭,也不爱吃水果和零食,每天都要逼着他,他才能吃下一点点东西,就好像得了厌食症一样。我想请教你,有没有什么孩子爱吃,又有营养且能引起孩子兴趣的食物?”
“哦,这个啊,跟食物没有多大关系,有些小孩子就是很不喜欢吃东西,这并不是厌食症,想要引起他们吃饭的兴趣,方法有很多种。”
“那有哪些方法?”张兰从口袋里掏出了笔和笔记本。
于希蕾笑,夸奖她认真。
张兰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记性不好,怕忘记。于老师,您请说。”
“嗯,比如那个孩子如果喜欢画画,你可以把饭菜摆成他画的一幅画的模样;或者你可以观察他和小朋友们的相处情况,看能不能引起他的竞争心理;另外,情况严重的话,你还可以尝试一下饥饿疗法,不让他吃正餐、控制他的零食,然后在他感觉到饥饿的时候,像个朋友一样偷偷塞给他一些点心之类。”
于希蕾特意放慢语速,把一些常见的诱哄小朋友吃饭的方法告诉张兰。
张兰面露感激之色,笔下不停,一连记下好几条方法。
“谢谢,于老师你真是个大好人!怪不得那些小孩子都喜欢你。”
“呵呵,哪里。你也很不错,一来就接手最难带的全托班,还这么负责,在你这个年纪真不容易。”
两人又互相说笑了一番,于希蕾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张兰一看,立刻脸红道:“对不起,耽误您巡班了。于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对了,你说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司徒星河。”
于希蕾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地点点头,“我会多注意这孩子的,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问我。”
“谢谢于老师!”
“不谢。”
张兰下班走了,于希蕾慢慢走到自己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副超薄塑料手套戴上,弯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小点心。
于希蕾拿着那包小点心走到张兰办公桌前,拉了拉对方桌下最大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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