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那个……麻烦帮我结帐。”
“好的,先生。”服务生听到这句话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成舟死死盯住前方那块空间。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家何生也会在那里出现?
我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成舟看到何生出现在那团只有鬼脸没有鬼身的黑气身后,似乎张口喊了什么,双手举起做了一连串奇怪的动作。
黑气大大抖动了一下,鬼脸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厉鬼好像十分生气,掀唇厉叫一声,左边黑气化作手臂一把向何生掐去。
“何生!”成舟撞上桌子大叫。
只见何生毫无抵抗之力,被那厉鬼单手掐住颈项高高举起,双脚不停抽搐,似乎痛苦至极。
这次不但服务生,连同餐厅经理也一起向成舟这边走来。
隔壁桌子的小人儿抱着酒杯嘻嘻笑,快了快了就快了!
红色结界中,手拿桃木剑的男人坐在地上大喘气,左手悄悄伸进口袋掏出一张黄纸。
男人口中念念有词,趁李越对付何生之际,迅速跃起把手中黄符贴上李越额头。
李越发出断魔的惨叫,手中掐住的何生也任他挣脱,双手抱住脑门一点点倒向地面。
就在成舟喘过一口气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时,就在李加诚举起桃木剑一剑往李越背心刺去的刹那之间,一条人影从结界飞快掠过并顺手用桌上的烛台敲昏了全神贯注的李加诚。
服务生和经理赶到,李加诚一剑刺空摔倒在地,成舟发现……那只厉鬼不见了。
与此同时,红色半透明的罩子也忽然消失不见,本来准备责问成舟在搞什么的餐厅经理睁大了眼睛。
他没看错吧?
竟然有个手持小孩子木剑的大男人躺在他家的餐桌上……
他是怎么冒出来的?什么时候?
餐厅似乎比刚才明亮了许多,流淌在餐厅中的西方流行音乐又变得清楚悦耳,一切看起来、听起来都很正常,除了餐厅大门附近的餐桌处热闹了一些外。
成舟吁口气,缓缓坐回座位。
不管那只鬼去了哪里,至少暂时安全了。
呃……不晓得那个手抓桃木剑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要不要过去帮他一下?餐厅经理的表情好像很难看。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那个人的能力应该能处理得很好吧。
对了,何生呢?
“先生,一共是……”
“等一下,”另一个服务生跑过来,微笑着又递上一张单子,“六号桌说是和这桌的客人一起结算。”
服务生接过帐单,非常礼貌地重复道:“先生,加上六号桌的用餐,一共是三千两百二十元整。”
“……”成舟恢复过来很客气地问:“对不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不认识六号桌的人,我只付这桌的餐费。”
“先生,我们不会弄错的,那桌客人说您是他的父亲。”
“……那桌客人在哪儿?”
俩服务生对视一眼,一起望向成舟的隔壁。
成舟站起身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
透过半人高的盆栽,就见隔壁的餐桌上正坐着一名两脚悬空、抱着酒杯打饱嗝的小毛头。
小毛头对面坐了一名精神萎靡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感觉到有人看他,抬起头就看见成家大家长拒绝性地闭上了双眼。
“爸爸!”餐厅里响起了小孩非常高兴的嫩嫩叫声。
如果成舟肯睁开眼,他肯定能看到他儿子正挥舞着小手向他笑得甜蜜蜜!
成舟抱着那瓶据说是二十年陈、价值壹千八的红酒半瓶,步伐蹒跚地走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
路人看他脚步不稳只道此人喝醉,却不知这可怜人根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蹒跚……他能不蹒跚嘛?你看过哪个兜里加上银行的存款总共不超过一百三的人可以走路虎步生风的?
比起前面像老了十岁的成爸爸,走在后面一晃一晃、身为他儿子的成红叶却分外精神焕发,外带兴高采烈。
那只厉鬼的味道还算不错!咂咂嘴,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吃饱喝足的红叶高兴得直晃脑袋。
跟在红叶后头的还有名无精打采的年轻男子。男子走路焉巴的原因有二:
一个是刚才消耗得多,能维持实体已属不易。二是想起那个被红叶整惨的阴司李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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