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模特作者:花火繁星
第7节
赵川看着这个年轻人充满朝气的笑脸，心中不觉有些澎湃，便快步追了上去。
俩人一进电梯门，宋利佳便按下了顶层按钮。
电梯里没有别人，一口气直达顶层。
当赵川走出电梯大门的一刹那，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面前是一座巨大的观景平台，整个平台的四周都是两米多高的钢化玻璃，透过玻璃，整个曼哈顿的夜景全部映入眼帘。
橘红与灰蓝色相间的夜幕下，无数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可以看见摩天大楼群的灯光逐渐亮起，曼哈顿在璀璨的晚霞和初上的华灯映衬下散发着别致的魅力。
这是一片由灯火组成的巨大星海。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宋利佳站在赵川身旁，徐徐的晚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夜景。”赵川转过头看着宋利佳，目光里充满欣赏和肯定。
“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洛克菲勒中心的顶层观光台，虽然不及帝国大厦有名，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为什么会喜欢这里？”赵川不解地问。
宋利佳嘴角挂着微笑，目光转向远方：“因为这是我跟初恋确定关系的地方。”
“后来呢？”
“初恋哪会有什么后来，交往不久就分手了。”宋利佳神色淡定，仿佛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感谢那个人，让我知道了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以至于后来，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来这看风景。当你站在这里，俯瞰着这座巨大的城市时，会觉得什么烦恼都是小case。”
赵川看着眼前的青年，此刻的宋利佳跟平日里那个职业干练的小宋完全不同，此刻的他是一个感性的、有故事的人，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显得深邃而朦胧，引人遐想。
赵川看着眼前这个身型高挑消瘦的青年，忍不住想知道他还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一面。
“赵哥，晚上有点凉了，咱们回去吧。”宋利佳的话语打断了赵川的思绪。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又地处高层，楼顶得夜风不停地吹乱两人的头发，撩起身上的风衣。宋利佳紧紧攥住茶色风衣的领口，整个人缩得像个虾子。
见状，赵川赶紧道：“也好，明天还有不少要忙的，咱们赶紧回去吧。”
说罢两人就往电梯间走去。
电梯一冲到底，将两个人带回到地面上，然后他们在路旁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公寓。
晚上，赵川躺在被子里，眼前又出现了那漫天灯火的美景，和宋利佳矗立在灯火之上，那高挑的身影和感性的面孔。
赵川摇了摇脑袋，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那是他跟夏青在海南的一张合影，俩人互相搂着脖子，笑的甜蜜。
夏青，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是有什么特殊原因还是想离开我？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起我呢？
第二天，赵川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床，他跟小宋、老马刚一到博物馆就有人通知他们，有人定下了他的两幅画，一幅是80万美元，一幅是50万美元，实在是个开门红。
老马和宋利佳听到这个消息后由衷地恭喜赵川，因为他不但是开展后第一个卖出作品的画家，也是同行的中国画家里第一个开张的。这说明他的作品在美国有市场，他的才华也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所以赵川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兴奋。
面对如此好的心情，怎么能不犒劳一下自己呢？于是赵川就拜托宋利佳给他寻个又能放松又能开心的地方，要放松一下连日来紧张疲惫的心情。
到了晚上，老马因为年纪大，注重养生，所以早早就回公寓了。
宋利佳按赵川的要求带他来到了一个位于曼哈顿的酒吧夜总会。
这是一家规模庞大的复古风格酒吧，里面摆满了古董运动纪念品和大号皮面家具，震耳欲聋的迪曲，人头攒动的舞池，略显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镭射灯光的照明。
当赵川和宋利佳走进去的时候，dj正用沙哑的嗓音宣布今晚派对开始。
人群立刻欢呼起来，几个只穿黑色子弹内裤的壮汉，脚踩着红底黑皮的高跟鞋，跳到舞台上，扭起了骚气冲天的舞蹈。然后一个可能是个二线明星的男性黑人，从后台走了出来，唱起了一段激烈的饶舌歌曲。
赵川扫视着整个酒吧，一个女的都没有，无论是酒吧里男人们古怪妖艳的打扮，还是酒吧的装修风格，都透露出一个信息—这是家gay吧。
赵川眯起眼睛，看了看身旁已经随舞曲扭动身体的宋利佳。
自己似乎从没跟他透露过自己的取向，那么，他带自己来这里，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什么用意？
宋利佳察觉到赵川审视的目光，凑过来附在赵川耳畔大声说：“这是全纽约最火的gay吧，怎么样，是不是比一般酒吧刺激？你在国内肯定没见过这个，所以我带你来体验一把。”
宋利佳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碰到赵川的耳朵，赵川身体一颤，面上却不露声色，只笑着对宋利佳点点头：“确实非常刺激。”
两人瞎扭了一会，又去吧台点了几杯酒。很快，几个亚裔面孔的年轻人凑了过来，跟赵川、宋利佳攀谈起来。赵川十分大方地请那几个年轻人喝了个痛快，但是并没有要跟他们过夜的意思，那几个年轻人喝过酒后，就略有失望地离开了。
俩人玩到半夜，终于带着困意离开了酒吧。
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宋利佳还兴奋地说笑，仿佛没尽兴的样子。
回到公寓，赵川准备洗个澡就睡觉了。但正当他洗澡洗到一半时，门铃响了起来。
他擦了擦头发，在腰上围了个毛巾便去开门。
等打开房门时，他不禁愣住了。
第46章
只见宋利佳穿着浴袍站在门外，头发上的发胶因为被水打湿而失去固定效果，半长的头发随意地垂在额前、脑后。浴袍的前襟因为没有裹好，露出了大半个胸膛和部分腹部。整个人看起了即慵懒又性感，跟平日里商务正派的样子相去甚远。
没想到这小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啊。
赵川盯着宋利佳那明显经过锻炼的结实胸肌和块状的腹肌，心中暗暗感叹。
而宋利佳也用眼睛从上到下扫视着赵川那结实健美的雄性体魄，眼里露出欣赏和渴望的光芒。
宋利佳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摸了一把胸口上的水珠，冲赵川轻轻一笑：“赵哥，真不好意思，我屋里的热水阀门坏了，能不能借你的浴室用用？”
“客气什么，尽管用。”赵川赶紧收回目光，招呼宋利佳进屋，并把他带到浴室门前。
宋利佳往浴室里探了探脑袋，里面湿漉漉的，蒸汽缭绕。再回头看看赵川，头发、身上也还湿着，明显也是洗澡刚洗了一半的样子。
宋利佳站在浴室门口，一边脱浴袍，一边道：“赵哥，我是不是打扰你洗澡了？”
“没关系，我洗完了。”
“可是…这里还有泡沫啊。”说着，宋利佳的手指伸到赵川胸口上划了一下。
赵川低头看看自己胸口，没有说话。他又抬眼看向宋利佳，此时的宋利佳已经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要不咱俩一起洗?”宋利佳调笑着看着赵川：“我可以帮你搓背。”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赵川斜靠在墙上，两手在胸前交叉，继续看宋利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是男人，你还怕什么啊？”宋利佳嗤嗤地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敢?还是说…你是那种人？”
说完，宋利佳歪着脑袋看着赵川。
“你指的是哪种人？”赵川反问他。
“就是那种啊…你应该明白的。”宋利佳一边说，一边狡黠地冲赵川眨眨眼睛。
这个宋利佳，话里话外总是把自己往沟里带，然后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在是太狡猾了。
赵川冷笑着逼近宋利佳，宋利佳则看着赵川的眼睛缓缓向后退，不知不觉退到了大床旁边，膝盖弯碰到了床沿，人便一下子坐到了床上。
赵川居高临下地看着着宋利佳，然后弓下腰，捏着他的下巴问道：“你是在勾引我吗？”
宋利佳笑着伸出双手，搂住赵川的脖子，把他的身体往下带，直到两人鼻尖快要相碰，才道：“你觉得呢？”
说着一把拽下赵川围在腰上的毛巾，赵川立刻重心不稳，一下压在了宋利佳身上。
俩人赤身裸体地摞在一起，两管枪炮也正好互相挤蹭着，赵川明显感觉到宋利佳的下身变硬了，并且越来越热。而自己的欲望也开始抬头，逐渐变得硬挺。
“怎么办?已经硬了……”宋利佳有些顽皮地笑着：“不如咱们互相帮帮忙……解决一下吧。”说着，宋利佳的右手伸了出来，准备去握赵川的分身。
赵川飞速抓住伸过来的右手，连同另一只左手，一起束缚到宋利佳的头顶。再一跨身，骑到宋利佳的腰上，牢牢地制住身下人，同时正色道：“对不起，我想你是搞错了，我让你进来是借浴室给你洗澡的。”
宋利佳被赵川骑在身下，束住双手，竟然感觉身体变得更加兴奋。他一边喘息着一边用起了雾的双眼看着赵川：“怎么？是嫌我不够好吗？还是心里想着你的小情人呢？”
“你都知道些什么？”赵川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啊！你弄疼我了！”宋利佳剧烈地挣扎了一下。
“是谁告诉你我的取向和我有情人的，乖乖告诉我实话，就放过你。”
“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那天在机场…你身边那个男孩…你可别告诉我是你弟弟…”
“你在观察我们?”
“我可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机场你们俩有多打眼，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赵川对自己和夏青的外表极有自信。他俩从身高、体型到外貌在人群中都属于十分跳眼的那类，再加上那天二人穿的都是特意挑选过的名牌服饰，所以吸引了宋利佳的关注也不算意外。只是自己跟夏青的言行举止已经这么明显了吗？连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俩人的关系。
赵川逐渐松开了宋利佳的双手。
宋利佳一边按摩着手腕一边坐起身来：“想不到你力气这么大，手腕都被你攥红了。”
“抱歉，我失态了。”赵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宋利佳的手腕。
“赵哥，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很有魅力，不想错过这次相处的机会。你知道，一回国，咱们可能就没有交集了。”宋利佳用有些委屈的眼神看着赵川：“而且我也不在乎你在国内有没有相好的人，这里是美国，天高皇帝远，无论你做了什么，国内的人都不会知道。咱们彼此谁也不必过问对方的过往，就当抽离出原来的生活，及时行乐一下有什么不行呢。等一回国，我绝不会纠缠你。”
听了宋利佳的话，赵川确实有些心动，而且他来美国这段时间也很久没做了，不然不会刚一碰到宋利佳的身体就硬了。
但他有自己的原则。
赵川站起身来，从浴室拿出一件浴袍穿上，然后把宋利佳脱掉的浴袍扔到他身上。
“我其实挺欣赏你的，但我从不跟工作上的合作对象发生关系。回去睡觉吧，咱们就当今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宋利佳见赵川表情淡漠，知道他终归还是拒绝了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自己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太过分得话，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于是他十分知趣地站起身来，穿上浴袍。
“我明白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说完，他便低头走出了赵川房间。
当房门终于被关上的那一刻，宋利佳一个人站在阴暗的楼道里，嗤笑着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差点就不能交差了。”
然后他打开赵川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
第47章
这是一个闲置的房间，里面除了几件简单家具，什么都没有。
宋利佳缓缓走到一张桌子面前,这张桌子紧靠一面墙，墙的对面正是赵川的房间。
只见一根数据线从墙体里面延伸出来，尾端连接着桌子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宋利佳俯身去看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上面正直播着赵川房间的影像，此刻赵川正站在窗前抽烟。
想不到以前姑姑家给婴儿房安装的隐形摄像头，现在居然排上了用场。宋利佳一边看着电脑上的画面，一边为自己的好运庆幸。
原来，这套公寓是宋利佳姑姑家原来的住房，现在他姑姑一家已经买了郊区的别墅，便把这套城里的公寓出租，挣一些房租。
赵川住的房间以前是给婴儿住的，而宋利佳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他姑姑、姑父住的。当初安装这套监视系统是为了方便姑姑、姑父查看婴儿夜里的状况，以免发生意外。而这套监视系统的摄像头就隐藏在赵川房间的书柜里。那座书柜正对着赵川的床摆放，书柜的玻璃门已经被锁住，所以一般人根本法发现不了书柜里面的乾坤。
宋利佳抬手扶住鼠标，轻轻点击了几下，结束了软件的录像功能，然后把录制完成的视频保存好。
接着，他点开一个播放器，开始播放保存好的视频。
这段视频正好把他进入赵川房间到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记录了下来。
他把播放进度条往中间调了调，画面上正好出现他跟赵川赤身裸体地倒在床上，互相挤压的画面。
“呵呵，就是这个，用这个一定可以交差了。”
宋利佳看着电脑上的画面，自言自语着：“小晨，如果我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了你，你也要把我需要的东西给我哦。”
此刻，电脑屏幕上的荧光映得他脸色幽蓝。而他，就在这幽蓝的光晕里，似笑非笑地扬起了嘴角。
“你们放开我！我要找赵川，他一定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绝不罢休！”
北京的望京艺术区，一家画廊门口，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被人从画廊里推了出来。当他被完全推到大门外时，画廊那扇硬木雕花大门立刻被人从里面锁了起来。
“开门！你们给我开门！”
年轻人抡起拳头，狠砸着那扇门，发出“咣咣”的巨响。
过了许久，始终没人搭理他。
“我呸！”
他气恼地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他妈，居然赶老子走，我跟你们没完！”
突然，他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扭头，一个清秀帅气的年轻人站在画廊墙边，正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讨债的啊！”
“你…是不是叫徐鹿？”
“哎？你是……”
徐鹿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脸庞干净而立体，上身内穿一件白色的高领衫外面套一件青灰色的西服，整个人带有一种淡定温和的气质。
“你好，我叫夏青。”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夏青？咱们…认识吗？”
“大概不认识吧。”夏青尴尬地笑了笑：“但是我以前在这家画廊里见过你。”
“哦？”徐鹿在脑海里仔细搜索起来。
“大概半年前，你也是来这找赵川，后来经纪人让你回去，你还不肯那次。”夏青提醒他。
“哦~~~~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徐鹿拍着自己的脑门：“你当时是不是坐在办公室里？”
“是的。”夏青回答道。
“这么说，你也认识赵川他们？”
面对这个问题，夏青没有说话，他走到徐鹿面前，露出一个诚恳的微笑：“徐先生，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再顺便…聊聊赵川的事，可以吗？”
徐鹿歪头看着赵青，愣了几秒，然后揉了揉肚子，有些机械地点了几下头：“好…好啊，那就一起…聊聊……”
下午时分，在一家平价咖啡连锁餐厅里，客人并不多。
夏青和徐鹿对坐在一张桌子的两侧。
“我要一杯拿铁咖啡，一个金枪鱼三明治，一份黑胡椒牛排，一份意大利肉酱面、一个虾仁鸡蛋羹、一份红菜汤还有花生松饼。”徐鹿拿着菜单，一口气点了一大堆东西。
夏青心里暗暗吃惊，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我要一杯淡奶咖啡。”夏青只点了一杯咖啡，便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不一会菜品和咖啡就上桌了，徐鹿跟没吃过饭似的大快朵颐起来。
“看来…你是真的饿了。”夏青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徐鹿那肆无忌惮的吃相。
“我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所以太感谢你的出现了。”徐鹿一边狼吞虎咽着饭菜，一边对夏青说。
“那你…为什么不吃东西？”夏青小心地询问。
“没有钱啊！”
不是吧，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这是有多穷啊？夏青心里暗暗感叹。但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鹿的衣着，全是进口品牌的高级货，不像是那么穷的人啊。
“呜！服务员！水！快给我水！”
徐鹿因为吃的太快，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他一把接过服务员端来的水杯，咕咚咕咚一气猛灌。
“没事，你慢慢吃，不够咱再点。”夏青探起身子，拍了拍徐鹿的后背，然后又坐回自己的座椅上。
“够了，够了，其实我胃口挺小的。”
夏青看着桌子上七八个吃了一半的盘盘碗碗，心说，这还叫小?那大起来还不得是满汉全席啊……
夏青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徐鹿狂塞猛吃。
待徐鹿吃的差不多了，才抬眼看着夏青道：“对了，你想问赵川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其实……我最近一直都联系不到赵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