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那样就意味着,他到最后还是没有原谅我,他不肯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孟斯齐并不出声,他很明白我的意思。
“我长到这么大,做了很多轻狂草率的事,明明知道是荆棘丛也要滚上一滚,淌了血也不后悔。唯独这一件,只要我活着,便会折磨我一生。”我用手掩住脸。
“即玉,你还是放不下。”孟斯齐轻声说,“世上没有哪一双父母会怨恨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错再多,父母仍旧会选择宽容。你不要再多想。”
到了第二天,孟斯齐问我用不用他陪我。
我笑着摇头,“哪有人分家产还要随身携带一名医生,不过那一点点钱财,我还不至于当场兴奋到昏倒。你快不要胡乱担心。”
孟斯齐叹口气,无奈说,“一旦有事,打电话给我。今早醒来,我心中便惴惴不安,惟恐有什么意外发生。我放心不下你。”
“不要吓唬我了,我已经足够忐忑。”我是真的害怕。
“结束之后,一定打电话通知我。”孟斯齐最后一次叮嘱我。
“好的,好的,最近你简直变成老妈子。”
我和他一起下楼,陆青繁已经派车子来接我。
到了裴宅,陆青繁和两名律师已经在书房等我,看见我来,陆青繁对律师点点头,两名律师会意,打开文件,开始宣读遗嘱。
我手心里都是汗,反倒陆青繁面色如常,十分平静。
“……我所有遗产分为两份,儿子陆青繁与裴即玉各一份……”
我静静听着律师毫无抑扬顿挫的读那一份遗产清单,对其他全无兴趣,只听到这一句,忽然松口气,仿佛猛然放下千金重担。
父亲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他没有怪我。
律师最后说,“待遗产税缴清之后,便可正式分配分配。”
两名律师将文件收拾好,道别后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陆青繁两个人。
我对他说,“父亲其实一直待你如亲生儿子。”在遗嘱中都未称他是养子,同我一样,都冠上儿子的称号。
是陆青繁一直看不起自己。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我吁出一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他挡在我身前。
“我以为你会忙着整顿公司,我听说这几天并不太平。”
“没想到你也会关心裴家的事。”陆青繁的口气不是不嘲讽。
最后我还是留下和他一起吃午饭。
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好好同他在一起吃一顿饭。
裴家的大厨刚好请假,陆青繁开车带我去市区一家私人会馆。
在车上我给孟斯齐打电话,同他报平安,“是,我一切都好,什么事都没有。我和陆青繁一起吃午饭,很快就回来。”
结束通话,看见陆青繁一直冷眼看我,面色不甚好看。
“你和孟斯齐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问我。
“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你信么?”
他不响。
想也知道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