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南也是心中叫苦,一直以来想尽办法想刷存在感和好感度,可偏偏叶长安从不提要求,钱不要其他也不要。今天看到热搜,揣测出她想当明星,二话不说就主动求职位来了。
“我做生意还是有一手的,经纪人虽然没当过,但料想和做生意差不多。您信我,您专心做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繁杂事务全部交给我,保证给你安排的井井有条。”
任天南自信道,这是他身为全球五百强高管的尊严。
叶长安盯着外面霓虹繁华的世界,眼中映着波光,“那你想好了吗,你要走的道。”
任天南往后仰靠在椅子上,一手扯开领带,畅快地笑起来,“我想好了。我要走的,是挑战之道!”
话语如金石之音,掷地有声。
男人转动摇椅,望着落地窗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儒雅的面容呈现一抹坚毅。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在问自己,已经在现代社会混到中产阶级的他,是否有必要换一种未知前路的生活方式?
他可以赚钱养家,娶妻生子,走上人生巅峰。
有必要日耕不辍辛苦修行吗?
而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他不想过一眼望的到头的平凡人生,叶长安直播里描绘的那个世界充满挑战,令人向往。
从普通人家的小孩,没有背景没有助力,一步步凭借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他向来不畏挑战。
“这就是我的道。”充满未知、跌宕起伏的新世界,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随着心志坚定沉着下来,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充盈着丹田,暖洋洋的的很是舒服,诧异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因为太过忙碌而早生华发,如今仿佛春来复苏,头发一息间黑的发亮。眼角皱纹也消失无踪,三十五岁的中年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
男人虽然不像女人,但谁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向来稳重的声线透着惊喜,“我好像变年轻了!”
叶长安听到,莞尔,“恭喜你,道心已铸。愿你在今后的漫漫修行路中,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隔着手机,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男人还是郑重其事弯腰一礼,“谢大师赠言。”
任天南那边办离职手续还需要一段时间,刚挂了电话,叶长安考虑任天南过来的话地方就不够住了,要换一个房子,电话又进来了,这次是闻人泠。
接通后就听到清冷舒缓的女声,“长安,你们要不要搬过来住?”她倒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任天南要来的事,只是电台节目马上要推出了,李郜白和她到时务必要两头跑,倒不如搬到她那方便。反正屋子空的是,随便住。
“来的巧。”瞌睡遇到枕头,自然无有不应。
和阿泠敲定搬家时间,手机才总算消停了一阵。
回头把刚才的事告诉给徒弟,后者盘腿悬浮在半空,语重心长,“师父,我理解一直以来您都是一个人,实力又强大,从来都是帮助别人,没有让别人帮你的时候。”
男生认真地道,“但是我们非常愿意、也想为你助力,想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一直被你庇护着。”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男生握拳,信誓旦旦。
叶长安偏头盯着他,眼中沉凝的岁月千载一瞬而过,忽然莞尔,美目一横波光流转,“卫生打扫了?猫屎铲了?小僵饭喂了澡洗了?先把活儿干了。”
秒怂,赶紧溜了,“师父我去忙了!”
房间恢复安静,叶长安倚窗瞭望夜色,摸了摸胸口,那里涌动着陌生的心情。
低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僵站在门边,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
“过来。”叶长安招手,而男孩步履凝滞地一步步走了过来,仰着没有表情的脸,瞳仁漆黑透不进一点光线。
她伸手抚上男孩冰冷的脸颊,低声问,“你--是我的同类吗。”
找寻了两千年,翻遍几千座古墓,人家为盗宝,她为挖粽子。而到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居然把小僵送到了她身边。
男孩木然。
叶长安蓦然笑了,那笑像是淬毒的花,又艳又烈,“但你来的太巧了,我可不信是天意。”
到了晚上,李郜白去闻人泠家准备午夜电台的事,临走前不放心地看了她好几眼。
叶长安看了想赶人,“快走快走,我保证你回来他还活着。”
“你说的哈”得她允诺,李郜白才放心离开。
他和小黑都察觉了叶长安对小僵的敌意,这还是从来没有的情况。
但是叶长安不想说,他就选择不问。
月光洒在天台,叶长安盘腿入定。
灵气恢复的速度很快,天地胎膜消融,留给凡人的时间不多了。
聚灵镇中,氤氲灵气浮动,将女子渐渐萦绕在其中,飘渺似仙。
不知什么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睛--
老鸦拖长着喑哑叫声拍翅掠过天空,雾霭沉沉,地上铺散着枯枝败叶,蚺结的树根上青苔密布,阴森森的林中小道仿佛没有尽头。
她已不在家中。
叶长安想抬手,发现自己动不了。不仅动不了,也无法说话。
这不是她的身体,她也不会做梦。能看到的,要么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要么是过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