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在一旁心扑通扑通的跳,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书也看不进去了,坐在那一直往奚勉那里看。
奚勉想了下,心中一动,皱眉,点了点头,“原来是陆少侠,久仰久仰。”顿了顿,还是开口了,“不知其父春天可有收到一封信?”
陆远清点头,“自然,那时家父在外办事,是我收的信。”
奚勉一听放下有些激动了,但面前依旧波澜不惊,连忙问,“那我的幺儿……”
陆远清转头温声对他奚淮道,“奚淮,过来。”
奚勉一愣。
被叫到名字的奚淮一呆,放下书就走到了陆远清的身旁坐下,感受到来自亲生父亲灼热的目光,抬头匆匆看了一眼,行了礼,喊的磕磕绊绊的,“……父、父亲…”
奚勉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这一下子来的太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小儿子就这么容易的见到了?……他也长这么大了…这么些年,他过得好吗?还是这么胆小、也还算有礼,这衣服……
奚勉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奚淮见父亲面前没什么表情,当然脸就有些白了,果然,父亲没想认回自己……他还是不喜欢自己,觉得自己最没用……
陆远清桌子底下伸手握住奚淮的手,给予他温暖和力量,道,“奚淮这些年一直在鄙宅,他善于丹青,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
“是吗……”
陆远清点头,“我父母都很喜欢他,待他很好。这些年也过得不错,只是有时他很想您。”
奚勉凝视奚淮,奚淮低头不语。
看场面有些尴尬,心想还是让他们父子两先聊聊吧!于是,陆远清笑道,“我去点些吃的,你们先聊。”说罢,起身离去。
出门后,见齐宣溢和裴疏珏他们两已经点好了饭菜在吃了,陆远清走到他们面前,喝了口茶,“这才吃饭?”
裴疏珏点头,“我们赶路没来得急,先下正饿着呢!”
陆远清好奇,“你们怎么正好来了?真是巧。”
齐宣溢笑道,“则璟前几日便写书信给我们,说是他要辞官,我们打算给他送行的。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天,要不是则璟遇到陆少侠留宿一晚,估计我们还要错过呢!”
“哈哈哈哈缘分啊!”
“那是!”
陆远清和齐宣溢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这才要了盘点心,准备端上去,刚走到徐则璟的房门前,就听到了奚勉的怒声。
陆远清皱眉听了点,觉得真是不堪入耳,怎么能这么说奚淮!自己扔在手心里疼着,怎么能容忍他人这般辱骂?
当下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见奚淮跪在了地上。
陆远清蹙眉,把点心放在桌上,拉着奚淮起来,估计是有些跪久了,奚淮有些站不住,都站不直,忙不诋的把他扶到床上,直视奚勉,“奚大人难道不知道奚淮膝盖不好,跪不得的吗?”
奚勉怒极反笑,“他是跪父母,有何跪不得?这孽子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对不起父母?”
陆远清不屑,“那您在他需要您的时候又在哪里了?”
奚淮坐在床上低头不语。
“你!”奚勉吼,“就是你把他弄成这样!成了富贵人家的娈宠还好意思跟老夫说!让老夫的面子往哪搁!!”
陆远清心中反感,却还是正色道,“奚淮是我此生所爱之人,不是娈宠。再者,家父家母都早以同意我们,奚大人何出此言?”
“那何必再告诉我?”
“只是奚淮想您了,并且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您,不然我们也不会踏足京城!”
“那大可不必,老夫担不起!就当老夫没有这个儿子!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陆远清心中不平,去把门关上,见奚淮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立刻走过去,给他揉揉膝盖。
“膝盖还疼吗?要不要去找大夫看看?”
“包袱里有药吗?”
“……奚淮?”
见奚淮这么不言不语、倔强的样子陆远清心疼,奚淮哭出来就好了,这样闷在心里陆远清更难受,当下,一把把奚淮抱在怀里,奚淮靠在他的胸膛上,沉默不语。
许久,奚淮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