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那个坏人长得很壮的刀子很长;她想说小警察只是技术员,瘦瘦的又不经打;她想到小警察最后对她说我是警察……苗苑忽然觉得自己结婚那么点委屈算什么啊,在现实这个最大的后妈面前,谁都不能说自己最惨,小警察连命都差点没了,换来的却是被更多的人冷嘲热讽。
她想起一句流行了很久的话:人生就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悲剧)和餐具(惨剧),我们总是与梦想充满茶具(差距),只好勇敢的拿起牙刷把一切当洗具(喜剧)。
在瓶颈了那么多天都没有想出新花色之后,苗苑在那个下午总爆发,蛋糕思如泉涌,完成了她新年里的第一组作品。杯具是一只咖啡味的蛋糕卷,底层浸了咖啡朗姆酒,于是越是往下吃越苦,却也越是香醇。餐具是夹了腊羊肉片的蒜茸面包,香脆而坚硬,那是需要一口铁齿,一副钢牙才能消受的美味。茶具里运用了苗苑最最招牌的抹茶慕斯,清香微苦。最后的洗具,主调是轻盈活泼的冰冻香橙舒芙蕾,在碗里浅浅铺上一层,上面铺满打发的淡奶油,像刷牙时的泡泡。
每一个蛋糕都不大,放在圆型的布丁碗里,苗苑清空了冰柜的一层,裁了一块黑色的卡纸把那句话写在卡纸上,把蛋糕放在相应的位置。单个六元,全套二十,苗苑只潦草的做了十套试卖,转眼就被一扫而空。只是出乎她们意料的,原以为最好卖的洗具最不好卖,倒是杯具和餐具被抢得厉害。
看来大家这日子过得都不易啊!
苗苑感慨。
苗苑还记得答应给陶冶炖的猪肝汤,只是晚上送去医院才知道陶冶伤得太重,还不能喝汤,于是那一保温瓶的汤就全进了程卫华的肚子。苗苑见程副队长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一边啃馒头一边喝汤,一边还不忘记大刀阔斧的数落陶冶。苗苑觉得这人真不厚道,何必要告诉小警察其实当时陈默就在他身后这么悲摧的消息呢?
小警察陶冶一开始没说话,过了好一阵才听到他小声的在背什么东西,那声音太轻,苗苑听不清楚,可是程卫华一下就哑了。苗苑还惦记着陈默一个人在家着急回去,看到程卫华喝完汤了就想走。程卫华连忙热情的相送之,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恭恭敬敬的递给苗苑:“昨天嫂子给垫的!”
苗苑接过钱,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小警察,有些悲伤。她把程卫华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别把什么都告诉他,外面有人说话不好听,他听着得多难过啊!”
程卫华堆起满脸的笑:“是是是,让嫂子费心了。”
“对了,他刚刚在说什么啊?”苗苑好奇的问。
程卫华的脸色变了变,露出些许无奈:“中国人民警察法第二十一条。”
苗苑哦了一声,其实她不知道那个第二十一条是什么内容,但是她能看出来这个人现在很难过,苗苑一向都不愿意让别人难过。她呐呐的想了想,鼓起勇气看着程卫华说:“我目前还没和警察打过交道,我想,干哪行的都有坏人,但是我觉得你们两个是好人!他们不应该那么说。”
程卫华听得一愣,转而夸张的抹了一把脸说:“太感动了!理解万岁啊,嫂子!”
苗苑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局促了一阵,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从钱包里翻出干洗大衣的单据递给程卫华:“这个能报销吗?”
程卫华绷不住捶墙大笑,接过来说能能能……一定能的。
苗苑心满意足的走了。
程卫华本来还等着苗苑报销猪肝汤的钱,后来才想起来,人家早说过了那猪肝汤是主动送的,得,又用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说用别人的悲惨来平衡自己的遭遇这事干来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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