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瑟瑟抱着宝福睡了一觉,半夜迷迷糊糊听见了周围有些动静,她清醒得很快,把睡得稳的宝福放好后穿戴起衣衫,站在门口静静听了听。
瑟瑟听见了那个小子的声音,似乎很慌乱,惊慌之际,声音忘了掐着,流露出了几分尖细。
瑟瑟等了等,脚步声愈来愈近,快要到她房门口时,她轻轻打开了门。
“发生了什么?”
瑟瑟揉着眼睛,睡意朦胧,跑过来的一个随扈看见她,勉强挤了个笑脸脚步不停迅速从楼梯翻身跳了下去,大步跑了出去。
楼道之中,还有两个房门打开,有人好奇地张望。
瑟瑟拢着衣服,侧倚着门,不进去也不出去,就候在那里等了等。
不多时,那跑出去的随扈拽着一个穿着中衣的花白胡子老头,跌跌撞撞跑了回来。
那个老头跑得快断气,翻着白眼气都喘不过来,骂人的话都喊不出。
“壮士,这个老爷子快背过气了。”
瑟瑟等两人快走到她跟前时,慢悠悠提醒了一句。
随扈这才发现老头子翻着白眼,张着嘴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他急切道:“对不住大夫,救人要紧,您忍一忍!”
老头子话都说不出来,被拽得踉踉跄跄,在瑟瑟身前三个房门的位置闯了进去。
瑟瑟回屋,看了眼宝福睡得还好,没有被吵起来,就从行囊里把针包和几样药材片装好。
不多时,外面又传来了那小子的哭声,还有老头子慌乱的脚步。
随扈在破口大骂,不知道在骂着什么。
瑟瑟等了等,这才带着她准备好的东西出门。
楼道外的几个随扈都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那个小子跪在房门外哭得抱成一团,拍着门:“主人!您快开门,好歹吃点药先压一压啊!”
“他的毒不能压。”
瑟瑟提着裙,慢步走来,轻声道。
小子的哭声一顿。
几个随扈扭头盯着瑟瑟,那目光锋利的犹如刀子,快要把瑟瑟的一层皮拔下来。
瑟瑟淡定自若。
“他救了我一命,若是信得过我,我愿意救他一命作为报答。”
那小子脸上还有泪痕,盯着瑟瑟满是诧异。
“你……你是大夫?”
小子看见了瑟瑟手中的针包,终于反应过来。
“是。”
瑟瑟颔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