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处理。处理完后威猛不无伤感地看着容若乌黑浓密的头发叹道:哪像你,肾气那么足?早知道我就晚一点开苞了。
容若说:……威猛,开苞好像是形容妓女破处的。
当然对容若来说,理科班毕业的威猛就算变身超赛IV,其攻击不过也就像猴子在挠他痒痒,偏偏每次不装出很痛的样子他还会自尊心受损。
第66章
容若把单车停在麦当劳门口的众多车堆中,弯下腰锁车子的保险锁时,等得不耐烦的威猛奔了过来,说:“你个破车锁什么锁啊?谁要偷还要成本核算一下:拿去卖废铁还嫌锈,一斤还要倒贴两毛钱。”
“偷是没人会偷。借就不一定了。”容若直起腰,一脸正经地说,“借走了我也挺麻烦的,年纪一大把还要在这种满是可爱中学生的街上走回家,挺不合我身份的厚?”
“你留点口德。”威猛咬牙,大庭广众下不好动手。
容若微笑:“去哪儿?”
威猛嗯了半天,说:“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任容若取笑不休,对于麦当劳的热爱威猛丝毫不减。今年年初以来,他女朋友注意到他前额的问题后,以会加重脱发为由严格禁止他对美式快餐的摄入。据说此前她还是会陪他来吃的。那之后,威猛一方面不敢违逆老婆大人,一方面独自一人也没那个勇气踏入那个明显写着单身大叔慎入的场所,在实在受不了鸡翅或甜品瘾诱惑的时候就会想起他那毫无功能的哥们。
因为容若是他的哥们中唯一一个可以若无其事地独自一人走到点餐处,对点餐的小姑娘说:“两对鸡翅,一个圣代。”的那种人。威猛其实说归说,有时心里还是很羡慕容若那个不管干嘛都理直气壮的样子的。包括骑着早就可以丢去垃圾场的破单车去上班,包括问他是不是没谈过很痛快地说就是怎样,包括同学聚会时人人说月薪上万啦办厂啦之类时他很坦白地说一两千等等之类的。有时威猛也会提醒他做人可以稍微委婉一点,容若就会说我该委婉时委婉得很呢。
确实也是委婉得很。威猛认识他十几年,就愣是没听说他喜欢哪个姑娘。这种事对哥们不用那么委婉吧?每次就在嘴上吃吃豆腐,从来也没真的急过自己的终生大事。初中高中也就算了,大学还可以说没条件,上了研究生,都出来工作了,还这个鬼样子。其实据威猛高中的观察,给这傻帽递情书的女生也不少,只不过最后都变成纸飞机飞翔在蓝天里了。问他你怎么能这样伤害少女的心呢?容若就说这个已经是最低限度的伤害了啦。她们脑子热过以后,很快就会把我忘了的。
估计他在大学的时候也是这么装聋作哑。威猛是觉得没有趁上学时拐一个老婆的话,出社会女孩子都变很现实,像容若这样毫不在乎形象地说出我没钱的男人其实很是让女人打退堂鼓的。
在靠窗的走廊最里面的那个座位坐定后,威猛假惺惺地问了容若一句:“你真的不吃啊?”就把炸鸡翅送进了嘴里。
“我吃啊。”容若逗他。
威猛“没听见”那句话,说:“这两天好热啊,龙岩还好啦,厦门快热死了。”
“热吗?还好啦。比前段时间好多了。”容若支着下巴,看向透明玻璃的落地窗外。麦当劳朝向中山街和九一路十字路口那一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可以辨认两条街交汇处的人流。这个地段,就是龙岩最繁华的地段。
最繁华的地段,最热闹的时段。差不多都是初高中生。大叔大妈们平常还是不爱来这种地方的。
“龙岩好点啦,厦门真的好热啊。”威猛絮絮叨叨,“对了,看比赛没?今年很不错啊。没准真能超美国。”
“是啊。”容若心不在焉回答着。
有空看电视的时候还是会看一下比赛。不过只要跟老妈一起看电视她又会念叨往事,容若也不怎么愿意待在老妈他们房间看电视就是了。老哥房间那台黑白几年前报废了,现在房间里也没有电视。他又不是那种会特意上网看的人。故而大多数比赛还是错过了。
“听说北京更热,这不就是折磨那些不习惯的外国人嘛。北京也太恐怖了吧。春天又有沙尘暴,夏天又那么热,冬天又冷,你在北京待那么久,能习惯不?”
“今年比较反常,去年这个时候北京也没这么热,就白天热一点,晚上还好啦。”容若想,物极必反,年初冰冻雪灾过,夏天会这么热也正常。
今年夏天出奇的热。也不是一处的问题,到处都热。福建好歹还有台风,老哥有一次打电话回来时说广州都快把人热死了。今年的台风都不怎么经过广东。
不过最近几年,就算福建年年中标,台风不少,但像以往那样飞沙走石的台风似乎也少了。不知是因为在家中待的时间变短了,还是夏天没有从前悠闲了,就算有那种天气,也很难静静地听风了。
“你明天有没有空啊?”威猛啃第三块的时候问。
“怎么,你老婆明天还排练?”容若有点同情的问。厦门回龙岩,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也比较折腾,他这么折腾着回来,老婆还一心扑在事业上,也太悲情了吧。
威猛无精打采地哼唧了几声,说:“礼拜一就演出,不练怎么办?你明天想不想去龙崆洞玩,我好久没去了。”
龙崆洞去年才被迫去过。容若出于同情本想答应威猛,忽然想起吴欣那句话。
容若说:“不去了,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咦……”失望地叫到一半的威猛已经解决了最后一块鸡翅,在奋战圣代表面的草莓酱时有点怪地看着容若的后方不远处。
看了一会儿把视线放回哥们脸上,问:“你记不记得我们上高一的时候篮球队有个帅到要死,女生天天在旁边朝他尖叫的男生?”
容若漫不经心地说:“没那么夸张吧?你说我?”
“你个头!”威猛抽了几下脸颊,“是那个谁谁谁啦,哎呀名字不记得了,当时我暗恋的一个女生天天跑去看他打球啦,我怎么把他名字给忘了?他是我在现实生活中这辈子见过最帅的黄种人了啦,我怎么会记错呢?”
“帅不帅都是见仁见智的啦。”容若说。
威猛叫道:“他是那种仁者智者都要说帅的,就算你讨厌那种类型的长相,还是要说帅的人啦。你不会真忘了吧?以前有段时间你不还跟他挺好的嘛,那个初中二中流氓老大啊。”
容若把威猛逼近的沾着草莓酱的脸推到视线范围外,说:“好啦,我知道谁了啦,这孩子,穷激动啥呢?”
威猛小声说:“他走过来了哦。”
龙岩真是个很小的地方。容若看见威猛抬起手,局促不安得像见领导人那样朝他身后的某人“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