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绍廷不以为然地歪了歪头,“亲爱的弟弟,要我说,你的小白兔还是适合圈养。”
韩西昭挑挑眉,没有阻止的意思。
蒋绍廷舔了舔牙床,啧了一声:“生了误会不给人家一个说法,冷上一个月?那等你出院,就算磕头解释,她也不信了。”
顿了顿,他又落井下石:“哦,她也可能连听都不想听。”
韩西昭第一次对他和颜悦色,甚至脸上挤出一丝伪善的笑:“那你说该怎么办?”
笑得很假,连颜琼都看得出来。
蒋绍廷拍拍手,一副讨好老婆我很在行的得意模样,按部就班地开口:“首先,要确保她在哪儿。”
他扬扬眉,胸有成竹:“说不定,现在她正收拾行李准备去机场呢。”
闻言,韩西昭眼皮一跳。
的确,韩清妧回国就是想让他给个说法。如今,她以为他对颜琼念念不忘,一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会和封律回a国。
韩西昭想到此,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小姐在家吗?”
佣人:“在家,现在在楼上陪小……”
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下一秒,佣人的声音有些模糊:“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应该是佣人捂住了话筒,声音很远,有些不清楚。
但韩西昭听到了,韩清妧说机场。
“少爷,小姐要去机场。”佣人赶紧禀报,因为韩清妧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好。
韩西昭动了动唇,声音淡漠如冰:“拦住她,不许她离开别墅。”
随即,他挂断了电话。
蒋绍廷对他摊了摊手掌,“差点跑了吧?”
韩西昭下颚线条紧绷,他把手机丢在桌上,目光沉寒探了过去,“第二步,怎么做?”
蒋绍廷打了个响指,推心置腹地给他排忧解难:“按我说,你现在就出院。”
samle以为他故意害韩西昭,赶紧拦住,“他刚做完手术,死在外面怎么办。”
话糙理不糙,大家都理解。
可蒋绍廷却不以为然,他怒了努嘴,语态认真:“韩家医疗设备跟得上,完全不比医院差。而且现在回去,韩小姐定当给你一个尽情解释的机会。”
刚做完手术就追回家解释,换他是个女人,也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顿了顿,他对韩西昭笑笑:“回家养病,还能有老婆的体贴照顾,值了。”
“你别听他瞎说,你要是被她打了,我去救你都来不及。”samle还是不建议他回家。
“她不会打我的。”韩西昭果断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声音浑厚磁性:“我要出院,办下出院手续。”
众人缄默,蒋绍廷一脸孺子可教的得意。
……
**
韩家别墅。
韩清妧带着星月刚到楼下,就被家里的佣人拦住,“小姐,少爷说了,不能让你离开。”
“他说我就要听?这是我家。”韩清妧抱着孩子,一手推开佣人就欲往外走。
门口进来一队安保,穿着整齐的制服,拦住韩清妧的步伐,“小姐,少爷让您上楼休息。”
“让开。”韩清妧见他们纹丝未动,音调拔高:“让开!”
怀里的星月不知道情况,被韩清妧突然的吼声吓得不轻,当即咧开嘴哭出了声。
“乖,星月不怕。妈妈没有发脾气,别哭了别哭了。”见女儿一哭,韩清妧丢下手上的行李箱,拍抚着星月上楼。
回了房间,星月的哭声渐渐平息。
“妈妈。”星月窝在韩清妧颈窝处,哭得抽抽搭搭地问:“你答应我去看爸爸,还去不去呀?”
在星月心里,她被妈妈骗了。上次说好的去看爸爸,好像是搪塞她的推辞。
“嗯……”韩清妧一时无话可说,她咬了咬唇,刚要再找一个理由,楼下突然响起了车子声。
韩西昭住院,家里本应不会来人的。
所以……会是谁呢?
她刚站起身,卧室门就被佣人敲响,“小姐,少爷回来了。”
他回来了?
这一瞬间,韩清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做了手术刚醒,怎么可能出院?!
闻言,星月瞬间从她身上下来,拉着她的手,往门外拖,语气难掩激动:“妈妈,爸爸回来了,快去看他。”
韩清妧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路被星月拖拽着下楼。
楼下,保镖抬着医院的担架床,samle和路西法走在他们前面。
看到担架,韩清妧下意识问:“他不是在医院住院么?”
samle见她明显关心,刻意讲了一个冷笑话:“你走之后他太伤心,气急而亡,抬回家准备埋了。”
身后的路西法发出一声轻笑,虽不明显,但韩清妧却觉得十分刺耳,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智商。
“舅舅,舅舅!”星月没管他们大人的谈话,小小的身体一看到韩西昭,她就跑了过去。
只是这一生生清脆的舅舅,喊得众人反应不一。其中,属韩西昭最被扎心。
他躺在担架上,目光悠直地睇着韩清妧,“你教的?”
韩清妧哼了一声,“这是事实!”
韩西昭哑巴吃黄连,他摸了摸星月的小脸蛋,终是笑了笑:“星月,我们回房间聊。”
话落,他抬手示意保镖上楼。
samle抱起星月,紧跟着上楼。
客厅里,除了家里的佣人,只剩韩清妧和路西法。
“上去吧,人家是回来负荆请罪的。”路西法拍拍她的肩,替韩西昭解释。
韩清妧也没拒绝,她倒是想听听,韩西昭还有何颜面和自己解释。
楼上韩西昭的房间,samle按照医院的设备,全然给韩西昭置办上。
韩西昭躺在床上,星月坐在他旁边,看到他被纱布包着的头,小姑娘既害怕又心疼,“舅舅,你很疼吧?”
韩西昭强忍着不悦,拉上她的小手,低声安慰道:“不疼,过几天就好了。”
“行了,我作为医生能做的都做了。但作为朋友,我再嘱咐一句,”samle目光移向韩清妧,“能用嘴解决的,就别用手。只要别打他,他就死不了。”
韩西昭:“……”
韩清妧:“……”
“别瞪我们医生,我们这就走了。”路西法冲韩西昭挑挑眉,拉着samle就下楼去。
这个时候,他们俩大男人不便打扰。
卧室内,恢复安静,只有星月不时的童言童语。
韩清妧不说话,抱着肩膀倚在墙上。
韩西昭不想再僵持,他主动开口解释:“我今天说的是‘是妧妧,不是颜颜’。你听到的那句只是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