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年,两个少年在圣教这一滩浑水里摸爬滚打,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中慢慢长成了两个玉树临风,各有千秋的风流少年。
圣教中的势力已然是三足鼎立的局面。
尚晚初在暗中给他扫除了不少障碍,那一柄赤尘剑,不知染了多少该死之人的血。
权力的斗争中,自然少不了婚姻将利益的最大化。
那个时候,尚晚初才察觉到自己对洛秋枫的感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质。
从感恩到交付生死,再到逾越了那条禁线。
就在洛秋枫洞房的那一夜里,尚晚初迷昏了新娘,灌醉了新郎,要了他的第一次。
一夜的疯狂,一夜的颠龙倒凤,一夜的荒唐。
洛秋枫从那个时候开始,与他渐渐疏离。
扭曲的占有欲快要让他发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这个人永远捆在身边,最好能拆吃入肚,就不用思考怎么不让他疏离自己的这个问题。
可是,他下不了手。
他毕生所有的正常大概都留给这个男人了……
可是他,却不曾领过半点情。
那是圣教创教以来最为黑暗的一晚。
疯狂的屠杀夜,尚晚初年仅十七岁,步入化境,功力暴涨,在圣教之内,已无人可挡。
在那个年代,化境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境界,当时众多门派的首领最高也不过是触碰到化境的那条边界,但从未突破过。
那一夜,尚晚初杀红了眼,他杀了圣教大半的人,包括洛秋枫所有的至亲。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曾欺压过他们,就因为这个,他手下没留半分情。
洛秋枫被尚晚初带到圣教教主的位置上坐下,痴愣了半晌才看见宝座之下倒在血泊中的自己父亲的尸体。
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横尸遍地。
阴风哀嚎,卷过穿堂风,倍感阴冷。
尚晚初一身的血污,白衣上面斑斑驳驳,就连那双手,也都是血。
偌大的一个圣教,死寂到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尚晚初近乎痴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近乎狂热地吻着他,一双清亮的眸子似乎恍若初见那般美好,可现在,身后一片横尸遍地,脚下一片血泊汩汩,让他怎能再从容地面对这个人?
“秋枫,你……可曾喜欢过我半分?”尚晚初坐在洛秋枫腿上,唇一点点地落在他的眉眼上,鼻梁上,用唇摩挲勾画着那精致的脸庞,近乎痴狂。
可洛秋枫却回以一声冷笑:“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伴着尚晚初骤然冷下去的气压,洛秋枫一双黑眸里清冷得看不出半点温情,就连那儿时的温柔都已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