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烧焦的手指一把揪住个想爬上三生石的小鬼:“干嘛呢干嘛呢?”
那小鬼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胸前被豁开个大口子,眨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焦尸:“我,我就看一眼。”
任凤楼抬手捂住了小鬼的眼:“看什么看,赶紧投胎去。”
小鬼可怜地垂着头,小声咕哝:“我就想看一眼。”
“就算看到,等你投胎后也忘干净了,有什么用?”任凤楼捏着小鬼白白嫩嫩的脸,“赶紧投胎去,再晚了就没好胎了。”
“我想看看这辈子,”小鬼垂头丧气地哀叹,“大哥,你就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任凤楼拎着他的后颈把他拎到奈何桥上:“再往三生石上爬,我就把你扔到离魂殿里。”
那只风度翩翩的白衣鬼在桥头看向他:“师父,你偷偷看过三生石吗?”
任凤楼不屑一顾:“这地方黑灯瞎火,谁有空在一块黑石头上找字看。”
白衣鬼垂首轻笑:“师父,师弟隔三差五的往这儿跑,你就忍心看着他一个活人流连黄泉?”
“你的小师弟和你不同,”任凤楼看着忘川河,焦炭般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你从小就倔得让我头疼,但你这个小师弟,却是个最洒脱不过的性子。一件事若是做不成他就会换件事做。你看,他也有些日子没来了。”
李宜舟在云海崖没有找到任凤楼的尸体,却见到了等在这里的小太监。
小太监胆子不大,被李宜舟眼中戾气吓得后退了两步。
李宜舟长剑出鞘横在他脖子上:“我师父呢?”
小太监颤抖着说:“方公公让奴才告诉殿下,长生的秘密在哪里,您要找的人就在哪里。”
李宜舟被李琅摆了一道怒不可遏,强忍着没把小太监踹下悬崖,转身离开纵马奔赴逍遥谷。
逍遥谷已经是一片废墟。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和古物都已经被运走,只剩下些踩碎的瓷器残片,落叶般铺成厚厚的一层。
从蟠州调来的兵马把海岸一寸一寸守住,静候李宜舟自投罗网。
山上支起华盖,李琅捧着一杯冰茶看着浩瀚大海。
白浪拍打着海边的岩石,海水下就是当年奢侈淫靡的九天界。漠北侯把鲛人圈养在苎萝礁中,手下的牧人隔断时间去水中挑选,把容貌出众的带到岸上供贵族们玩乐。相貌平平的就留着,待到海猎盛会时作为猎物捕杀。
数丈长的铁臂被绞轮扯着缓缓移动,铁臂尽头吊着一个红衣人。如瀑的长发在风中摇摆,半遮住那张艳到夺魂摄魄的脸。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李琅看着天水间的那抹红影,忽然开口:“方公公,你听说过白玉宴吗?”
方公公别的不知道,这等皇家贵族喜欢的东西,他可是样样精通。满脸堆笑地回答:“这是前朝的一种玩法。说是选肌肤最嫩最细的鲛人,放到蜜糖水中浸泡三天。在手腕上穿个珍珠大的小孔,把血慢慢地放干净。把这样的身子放在寒玉箱子里冻上半个时辰,摆到翡翠大盘中。再配上瑾烟花的花瓣和琵帘树的朱果,切薄片生食。因为那鲛人的身子像白玉一般,故名白玉宴。”
李琅轻轻笑起来:“先人之风雅,令人神往啊。”
他身后托着果盘的侍女脊背发寒,手中不稳,让盘中冰块轻响了一声。
李琅放下了手中茶盏:“朕的好弟弟可来了?”
方公公回头细声问了几句,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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