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是半幅归海卷。
任凤楼看着那些画,有些人是他有些人不是他。前几天便听说皇上在搜集古画,搞得朝臣纷纷到处搜刮字画往上送。
李琅不是喜欢古画,他是想查清楚是否真的有人能活千年不老。古往今来凡是盛世君主多半都有个盼着长生的毛病。
任凤楼摘下那些古画堆在一起,掰下一截蜡烛点燃枯黄的画纸。
可惜了,这些千古名作。
李宜舟脸憋得通红,在后院里原地转圈,一会儿盼着任凤楼别来,一会儿又焦急地想任凤楼怎么还不来。
正胡思乱想着抬头就撞着一个人,李宜舟受惊之下差点跳起来:“师父!!!”
任凤楼身上水迹未干,头发湿着落在衣领上,李宜舟知道扯开衣领后会看到怎样一片布满桃花色的春光。他叫完这声师父后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弦,兔子一样飞快地爬到了树上,蹲在树枝上神情呆滞地看着远方天空。
怎么办怎么说怎么做师父才不生气?万一师父要掐死我那跑还是不跑?
任凤楼慢悠悠地踱步到树下:“怎么,你又把我什么东西给摔了?”
李宜舟小时候每次闯下祸就往树上跑,任凤楼从不上去抓人,漫不经心地在树下看书练剑,等到小孩儿自己呆怕了哭着喊师父我要下去,他才跃上枝头把那个小王八蛋抱下来。
后来李宜舟武功渐长,爬墙上树如履平地再也不怕高,任凤楼就在树下支起火架烤鱼吃,把李宜舟馋下来再罚他面壁蹲马步。
李宜舟在枝叶间小心地往下瞄,自己也觉得挺大一人蹲树上十分丢脸,可就是不敢下去。
“师父,”李宜舟别别扭扭地给自己找台阶下,“今晚吃鱼吗?”
“鱼没有,但我有别的,滋味应该不错。”任凤楼在树下抱臂而立,笑盈盈的眼中汪着一泓春水,“想不想再尝尝?”
第七章
李宜舟被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吓得一哆嗦,惊疑不定地不敢直视任凤楼:“师、师父?”
任凤楼垂首轻笑:“你若是喜欢树,就在上面呆着吧。”说着作势要走。李宜舟慌忙从树上跳下来一下从背后抱住任凤楼:“师父!”
“喊得我耳朵疼,”任凤楼歪头离他远点,“都这么大了,别一惊一乍的。”
李宜舟身量已经与他一般高,仍习惯性地伏在他肩上撒娇:“师父,你真不生气?”
任凤楼半点心火早就浇熄在了湖水中,如何还生的起气来,站在那儿让李宜舟抱着:“你想让我气你什么?”
李宜舟闷笑:“师父,你身上好香。”
“我泡了个花瓣澡,你闻到的大概是花香吧。”
“花没有师父身上香,”李宜舟小狗一样在他肩上蹭来蹭去,“特别香。”
任凤楼被他蹭的脖子痒,笑着躲开:“现在香还是昨天晚上香?”
李宜舟年轻气盛,顿时被撩拨得热流上涌,咬着任凤楼白皙的脖子咬出一排红印子。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已经只剩淡淡的粉色,李宜舟不满地狠咬一口。
任凤楼忍不住“嘶”了一声,不知道这小崽子又发什么疯。
“师父,”李宜舟语气十分委屈,“你身上的痕迹都不见了。”
任凤楼抚过脖子上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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