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低声道:“有个消息,皇上在约少谷主相见的前一天,从裴家带走了一幅画。”
任凤楼轻笑:“看来你知道那是什么画了。”
“属下并未查到皇上带走了什么,但是那几日裴承书房中放满了谷主您的画像,”萱萱担忧道,“谷主,您要小心了。”
任凤楼面有倦容:“我没什么可小心的,你下去吧。”
女子捧了花出来,就看到翡翠般的湖水旁有个红衣人负手而立。她吃了一惊,不安地远远看着。
那人却回头看向她,眸中的光芒落在她身侧,似乎是看东西不太真切。他说:“中原已有数百年未见鲛人踪迹,你又是为何而来?”
女子不知为何心虚地不敢看他:“你是谁?”
任凤楼心里倦得很,他蹲下身鞠一捧湖水:“这湖里有什么?”
女子苦笑一声:“三生石上的碎片。”
“用三生石上掉落的碎片做一汪能窥前生的水”任凤楼伸手拨动着湖水泛起层层波澜:“这等有违天道的东西,你也敢做。”
女子问:“你就不好奇前世之事吗?”
“是有些记不清了,”任凤楼闭上眼睛,“可否借你的湖一用。”
待女子应允之后,任凤楼俯身跌落到湖水中。
湖中水草交缠在发间,任凤楼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漠北侯用做金萦锁剩下的边角料都雕琢成了铃铛,戴在他喜欢的鲛人脖子上,声音时而清脆悦耳时而如梦似幻,十分助兴。
他站在珠帘后,漠北侯已经听到了铃铛的声音,笑着向裴行羽举杯:“裴少爷,看来老夫说得话还是有几分道理,这等绝色姿容,凡尘中哪有人舍得杀了。”
他魂牵梦绕的人皮笑肉不笑地举杯:“侯爷若舍得,这人我可就带走了。”
漠北侯笑道:“裴少爷喜欢,带去哪里都随您。只是这鲛人若离了九天界就无法再受金萦锁控制,恐怕会伤人。”
裴行羽冷笑一声:“我难道连个乖巧的男宠都教不出来吗?”
三杯酒未喝完,裴行羽就借故离席,携了珠帘后的人离开。
“看来裴少爷在调教男宠上手法十分娴熟了。”鲛人少有血色的唇角微微翘起,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裴家人各个都养一屋子宠物,我就不能看着学学?”
“那裴少爷想不想亲自试一回?”
裴行羽眼底燃着火光,凝视了许久之后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发间:“我快要查到金萦锁的锁芯在何处了。”
任凤楼抬起头,欣喜得眼眶发热:“裴行羽,你真的……真的要放鲛人归海吗?”他细细端详着这张脸,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忆存放不了那么久,在他脑海中已经模糊得快要看不清了。
“我要送你回家,”裴行羽抚过他的眼角和脸颊,“溟国有没有能站脚的地方?给我留一块行不。”
“有!有土地,有山川,山上有花有树。”
任凤楼想过很多次,如果那时候让裴行羽别再查下去会如何。
他获得自由和裴行羽一起离开九天界,金萦锁又会在苎萝礁困着那些鲛人多少年?
任凤楼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那张面具不知去了哪里。
便不是为了他,裴行羽也会一直查下去。他爱的那个人披了张嚣张纨绔的皮,却肯为素不相识的无辜之人拼上性命。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