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卿急忙上前:“师傅,你这是.......”
不料谢卿卿会来。江单顿了一下,很快,他脸上浮现笑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给你两天假期?”
谢卿卿没回他,直接走到他边上,看着他抱着的纸盒,错愕道:“师傅你在做什么?”
江单没有隐瞒,很坦白的说道:“我已经接受了美国耶鲁大学的邀请,下个月就会赴美教学。”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江单很平和的说道,“能够在海外传播我们国人的文化,我觉得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可师傅你不是......”
江单打断她:“卿卿,不管我们在哪里,只要我们的工作是自己感兴趣且立志想要把他做好的,做完的,我们就去做。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谢卿卿看着江单温和的面容,胸腔窒闷感起,她眸光闪动:“是因为我。”
江单叹了一口气,他不愿让她有心理负担,但很显然,不可能了。
“卿卿,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可你却因为我丢了工作。”谢卿卿眼眶急速红了起来。
江单笑了:“我是自愿辞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耶鲁给的福利待遇都比海大要好,我没有道理拒绝。”
“师傅......”
“卿卿,这件事一定要有人站出来负责。祁同仁的所作所为,我已经跟校长沟通过,为了学校的声誉,暂时不会公开声明,内部会对他进行处分。而你这方面,就由师傅来帮你最后一次。也算是师傅借着你的跳板,走向国际了。”
江单很豁达,笑着宽慰谢卿卿:“要不是因为你,校长也不会放我出去。”
他虽然说得很释然,可是谢卿卿知道,他在海大毕业,留在海大任教,论文获奖,学术研究得到各方认可,一步一个脚印,时至今日走到业内翘楚的位置,每一个脚印都和海大离不开。他热爱海大,他想过把一生都奉献在合理。他哪里会想着出国去任教?
谢卿卿满腹愧疚,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江单拍了拍她的肩膀:“昨天晚上我跟你的先生聊了一会儿,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人不应该总是拘泥于某种形式,也不该困在某个思维定式与空间里,我也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而你,也该尝试着不在我的羽翼下成长。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师徒两人再见面,都已经得到了不同的收获和成长。卿卿,师傅相信你。”
江单做的决定,谁都没有办法更改得了。师徒两人坐着又说了一会儿话,谢卿卿帮着江单把东西搬到了车上。
江单定了下周的机票飞美国,走得这样匆忙。
她是江单在海大的关门弟子,他曾说过,她是他任教以来最满意的学生。可现在,却是他这个最满意的学生,令他在海大的舞台上以这样不光彩的面目退场。
谢卿卿愧疚、懊悔、自责、心疼。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压抑的情绪一瞬间决堤,怎么挡都挡不住。
乔霆邺车子经过路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早上还厌烦得不想再见的妻子蹲坐在路边上,两手捂着脸,孱弱无助得双肩颤抖。
司机刚要一个油门,冲过还有十秒钟跳转的绿灯时,坐在后座的大老板忽然出声:“调回去。”
司机愣了一下。
姚瑾宗刚才就看到路边上的老板娘了,只是老板不开口,鉴于老板今天一天都是棺材死人脸,敏锐的姚瑾宗暗猜这夫妻俩又闹不和,才不敢开口。
这会儿听到乔霆邺喊,赶紧踢了司机老陈一下:“刚才那路口。”
乔霆邺若有似无的扫了他一眼。
姚瑾宗讪讪的偏过脸,缩起肩膀,假装没看到大老板审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