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看向霍启琛,脸上漾开一抹微笑,“启琛哥,我来复查。”
她低头看了一眼,霍启琛手里拎满了东西,左手是谭氏官府菜外卖打包的专用袋,右手的塑料袋上印着超市的logo,有水果,有日用品,还有女士专用的卫生巾和护垫……
“启琛哥来探望病人吗?龟”
霍启琛“嗯”了一声,扫了一眼白灵,“那我先进去了。”
白灵看着霍启琛吸了一口气凉气,古怪精灵地笑了一声,“我猜启琛哥要去看的是个美人。会”
霍启琛眸色幽森地看了一眼白灵,年富并没有查到她那天和邵莫庭有任何联系,“复查的怎么样?”
“启琛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白灵看了一眼霍启琛,眸底波光粼粼。
想到秦婉,他眸色浓稠起来,“是个美人。”
“什么美人入得了启琛哥的眼呀?我也去瞧瞧。”白灵扫了一眼霍启琛手中的塑料袋,目光落在卫生巾和护垫上。
“以后吧,现在不太方便。”霍启琛看了一眼白灵,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白灵站在那里,呆呆愣愣地看着霍启琛的背影,耳边都是他低醇浓郁的声音,他没有否认,那么医院里有一个美人,是真的入了启琛哥的眼?
心有些痛,想到他昨天的婉拒,原来他从来只把她当妹妹看。
启琛哥,那时候有姐姐,现在呢?姐姐之后,我还是没有办法入得了你的眼,我出现的很早,排队的也很早,可就是入不了你的眼,入不了呀!
……是我的错吗?
白灵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第一次见启琛哥,还是和姐姐在一起,那天,她偷偷地凝视着他,漾出一朵微笑,偷偷在纸上写下,“你偷走了我的影子,不论我在哪里,都会一直想念着你。”
可是姐姐喜欢他,比她早,所以她只能选择做小透明。
……**……**……**……
回到病房,霍启琛将东西放在一边,打开塑料袋,收拾了一下,放进了简易柜子里,回头看向年富,“你先去吃饭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年富看向霍启琛,“霍总,明天早上十点有公司高层会议,晚上六点您约了商业银行的吴总晚餐,明天的安排要推了吗?”
霍启琛顿了顿,看了一眼秦婉的方向,“到点我会过去,安排车来医院接我。”
“是,霍总。”年富看了一眼秦婉,过段时间霍总会很忙,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时间陪着夫人了。
霍启琛看向年富,“回去你收拾一下,明天过来照顾夫人,就不用跟着我去了,晚上回去联系一下董秘书,把你明天的工作都交给他。”
“是,霍总。”年富看向秦婉,“夫人,那我先走了。”
秦婉朝着年富一笑,“年助理,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夫人关心。”年富看了一眼霍启琛,转身出了病房。
霍启琛走过去,带上门,坐到了床头,捏住了她的手臂,眸色如墨地看着她。
黎叔倒是放心,只是现在婉婉醒了,不方便来医院了。
许久,他低低地出声,“去了一趟超市,来的晚了。”
秦婉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他打包的晚餐,“我记得谭氏菜很好吃,精致可口。”
霍启琛扶着秦婉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一个靠枕,“年富挺闷得,和他一起挺无聊的吧?”
“……”秦婉看了一眼霍启琛,她可不可以说年富其实比他能说,一个蛮有趣的人,又知趣,好像一个小时,比和他在一起一天说的话还多。
霍启琛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婉,“这么说,我的助理,还有我不了解的一面?”
秦婉摇头,“是挺无趣的。”
霍启琛嗯了一声,提过饭菜,打开,放在一边,看了一眼秦婉,“坐过来一些。”
秦婉左手臂整个被固定着不能动,慢慢地挪了过去,接过筷子。
霍启琛看了一眼她的左臂,“以后就是把刀子捅在别人身上也别往自己身上搁,我还不想新婚丧偶。本来找个老婆不太容易,再戴个克妻的帽子,你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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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抿唇笑了一声,“我死了,让你单着。”
霍启琛淡淡一笑,突然抬手,指腹触到耳后,娑滑而过,“那劳烦你以后动刀子之前为我想想。”
秦婉嘴角莞尔,有些事,永远不想说,低头夹菜。
霍启琛看着,捋了捋她一头素黑直顺的长发,整齐地拢在她身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发卡和黑色的头绳,递给秦婉,“这几天不能洗澡,把头发盘起来吧。”
秦婉接过看了一眼,发卡上面的标签写着航用饰品,是空姐用的那种。
头发有些油腻了,的确难受,她坐在那里,将发卡放下,手伸到脑后整理头发,一只手不太方便,总弄不好。
霍启琛看了一眼,“我来。”
他从自己的洗漱用品里找了一把梳子,一只手扶着她的头发,一只手动作很轻地梳了几下,不太熟练地捏起来,停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弄,紧蹙了一下眉头。
秦婉将头绳递给霍启琛,“先扎起来,扎得紧一些。”
霍启琛换了一下手,试着扎了起来。
秦婉没有出声,有点松,不过也可以了,那个发卡后面有个网套,可以把盘起来的头发弄进去,松点也没有关系,他是个男人,估计从小养尊处优,哪里会做这种事。
她右手伸到后面,勉强将头发盘了几圈,往头绳里面塞。
霍启琛一直看着,修长韧劲的手指搁上去帮忙。
看头发别好了,他拿起发卡,“这个怎么用?”
秦婉捏了一下,发卡打开。
她看向霍启琛,“这样把这边穿过头发,然后扣住,再把盘起来的头发套到这个网套里。”
霍启琛紧蹙着眉头看了一眼秦婉盘起来的头发,“穿过盘起来的头发?”
“不是,扎头绳的地方稍微上一点。”
她说,他做,等她说完,霍启琛已经扣好了,看了一眼,有点偏,调整了一下方向,将盘起来的头发弄进了发套,眸色浓郁地看了一眼,“可以了。”
秦婉看了一眼霍启琛,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刚才他的手臂隔着质地很好的西服布料擦在她耳朵上,耳朵立马烧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手伸到后面摸了摸,是好了,侧头看他,他在笑,灰尘在灯光下飞舞,裸在外面的皮肤突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那一瞬,周遭都安静了!
心口的温暖,仿佛预示着天荒地老!
他喂她吃饭,她张口,咽下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有甜的味道。
……
睡觉的时候,她侧着睡,向右,正好能看到旁边的陪护床。
霍启琛站在那里脱衣服,她闭上了眼睛。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听到皮带扣子被放在桌子上上的声响,等了一会儿,她刚要睁开眼睛,突然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她看向霍启琛。
霍启琛好看的眉毛紧蹙,眸子里浓稠的墨色惺忪顺着她松垮的病号服望下去慢慢转为炙热。
秦婉呼吸一热,“睡吧,你明天还要开会。”
霍启琛没有出声,抱住了她的肩头,看了一眼她打着石膏的左臂,阖上了眸子。
……**……**……**……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怒卷的云黑压压地压着青城。
秦婉靠在床上,出神地看向窗外,低飞的鸟在床前掠过,然后是隐隐的轰隆声,突然一片闪电划过天际,像一颗倒着生长的树,发光发亮的枝桠一下子舒展开,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跌落在窗前,炸的她浑身一个激灵,手中的杯子起了一圈涟漪,然后杯子落在地上,泼开,水沿着地板流。
她侧头,顺着水流的方向看到了一双漂亮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