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迷人的风流气度,而在这弹指的一瞬,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小镇不见了,树林也不见了,所有都犹如沙尘一样让风吹散在各处,他被关在一间类似牢房的屋子。
“嗒嗒嗒……嗒嗒嗒……”离开了简古明,女人转身就换上了另一种的外表,穿著黑色的小礼服,这是她本来的样子,端庄秀丽的井容筝。她在屋子里旋转著独步,好似那夜在豪宅与简古明共舞时一样,一样的姿势,一样有著幸福的笑颜,念著节拍:“嗒嗒嗒……”
“……莫诀,你快来。释不理我了,他们要害我……”抱著双膝,简古明的心智好像退化了,他感到无依无靠,说话也透著迷惘,“莫诀,你骗我……无释生气了,他怪我弄掉了孩子,孩子比我重要……你帮我教训他,莫诀!!”
四周都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墙壁上的铁栏窗透入了一点红光,察觉了这个变化,简古明窝在角落瑟瑟发抖,有光了,照著那个女人。他的嗓子可能是受了伤,声音小了许多,愣愣地勾望住前方。
女人在跳舞,二十几个面色青白的孤鬼围在一边,等待著分食它们的猎物。
井容筝很陶醉,她舒展著曼妙的舞姿,所有的恶灵当中,只有她的脚尖沾地。她跳得很专心,很久,但一切都超出了简古明的理解范围,他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
“……筝,为、为什麽?”俊气的脸庞浮现著懵懂,简古明现在的模样脆弱得直叫人心疼,他确实很困惑,於是怯缩地问著:“为、为什麽?”
“嗯哼?我为什麽会死?”井容筝听见他的话,停下了舞步,侧过头望他,其中蕴含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你不知道麽?……那,我说给你听。”
呼吸变得十分困难,简古明惶恐地瞪视著走近他的女人,他的喉咙在缩著,直到井容筝在他四步以外的地方停住,他吊著的心才稍稍稳住了一些。只是,他在不到三秒的时间,进入一种丧失魂魄的状态,他又呆了,因为井容筝给他所见的画面。
纤白的十指插进了小腹里,井容筝像是打开衣服般往左右撕开了她的肚皮,露出了她空荡荡的内部,仅有骨头,所有内脏却都不见了。她也垂眼瞧著,深沈地说:
“在那间地下医院里,我的肝、脾、肺、肾,都被他们挖走了呢,如果不是我有心脏病,估计他们能卖更多的钱……啊啊,他们麻醉得不够,当他们把我装在後车厢运到山顶,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死。”
“是啊,应该还没死。”似乎在回想著当时,井容筝的语调显得有点悠远,她道:“所以,他们把我淋上汽油,然後放火烧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疼。简,你知不知道,看著内脏被人活生生挖出来的那种感觉,现在想想,很奇妙呢……”
他明白了,她是遇上了那些专盗人体器官的歹徒。听完之後,简古明实在顶不住了,他的目光移到了地上,吞了口唾沫,谨慎地说:“……那、那你应该去找他们报仇。”
“这点不用你说,当初害我的人我一个都没放过。”井容筝的手一松,她肚皮上裂开的那个大洞就收拢了。拨顺了秀发,冷望著这个让她痴心爱慕过的男人,她一字一句地续道:“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