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祁缊顿住脚步,冷冷睇视儿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记不清了么?”祁缙冷笑,银白月华洒落他的脸上,隐约勒出凄迷光影。
当年一句轻飘飘的救不了,就再没有管过她,只是每年装模作样上坟、悼念一番,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有何种脸面去谈儿子的前程?
祁缊握紧双拳,不回答少年的问题,背手摔门而去。
————————————————————————————————————————————
自习课上,初染一字一句抄写英语美句,见身旁空荡荡的座位,不着痕迹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感觉今天的祁缙颓懒而没精神,问了几次却得不出结果。
她便偷偷问问陈胥等人,希望他们帮忙,却没想到那三个大男孩,下午穿着六中的校服混进来,现在不知把祁缙拐到哪里去了……
教学楼顶寒风凛冽,像刀一样刮得人面色发红,陈胥冷得直打哆嗦,他捏瘪啤酒易拉罐,起身一脚踢出,昂头望向坐在高处的少年。
“老爷子回来一趟,你也没必要难过成这样吧。”
祁缙神色淡漠,衣领松敞,似丝毫感受不到极寒温度,很快一罐啤酒就见了底。
许哲试探地问:“是因为学校的事?”
祁缙可称得上是offer满贯,然而在他父亲看来,出国念书和野路子没任何区别,唯有升入国防大学深造,撰写军事论文、参加各项演习,结交同盟战友,和其他大院子弟一般稳扎稳打,厚实履历才是正途。
听到好友猜出一半,祁缙的眼愈发寒凉,他猛然跳落高台,脱下大衣。
“你们陪我练练。”
—————————————————————
b80过年了
夜色迷离,浮云如絮飘浮天际,冷月高悬,漾出多圈朦胧光晕,傍晚时的一阵急促冬雨,将一切浸润得柔软、清冷,也为永山的一草一木笼上幻色。
就着枝叶缝隙洒落的冷光,祁缙穿过假山石丛与弯绕回廊,走入中央大屋,露水沾湿双肩与发,让他看起来乖顺之至。
室内热气充沛,一名侍者为少年开门,恭敬称呼了声祁少,接过他脱下的大衣。
祁缙颔首,直奔顶楼,推开中央的房门,走了进去,地上铺就厚实地毯,将他的脚步声吃得干净。
这是一间古味十足的书房,梨花红木大案上依次摆放书册、墨砚与笔架,青瓷瓶内插有秀挺红梅,地上放有炭火盆,内里木炭灼灼燃烧,噼啪作响,墙面挂有多幅山水字画,风格迥异、遒劲十足。
祁缙穿过多个书架,行至最里,一名着唐装的老头盘腿坐在紫檀黄花梨木塌上,专心致志盯着眼前棋盘,他左右手各执一枚棋,正自己同自己对弈。
“爷爷。”少年坐到另一侧,招呼道,态度是难得一见的温良。
“阿缙啊,你终于来了,快陪爷爷下盘棋。”见到乖孙到了,祁砚眉开眼笑,他收起铺在鸾凤云纹金丝薄被上的法帖,挽高衣袖,给对方倒一杯茶,又迅速收捡两边棋子,理出战局。
见臭棋篓子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祁缙无奈摇头,抿两口普洱,执起一颗白子。
少年在祁砚和众位棋友的耳濡目染下长大,上手很快,面对棋风狠厉、毫不留情的老人,他如一名入定僧人,行五入六,不疾不徐铺开战局,步步夹
分卷阅读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