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林若雅,已经是被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指甲油糊了她的眼,鼻子和嘴巴里都是那刺鼻的气息,她听见曲晴的话,赶紧挣脱金特助的钳制,整个人连滚带爬的过来,哭着喊:“是……严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严以峥其实也担心这些刺鼻的指甲油会伤害到曲晴肚子里的孩子。见林若雅已经受够了教训,他便将手里最后一瓶指甲油摔在她的脸上。
“林若雅,这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他冷冷开口,“如果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招惹曲晴,可就不是几瓶指甲油那么简单的事。”
“我……我知道了……”
林若雅战战兢兢的应着,满面惶恐的目送严以峥和曲晴离开化妆间。
直到看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猛地爬起来,冲到化妆间里自带的水池里,拼了命的洗自己的脸,一口口干呕在水池里。
旁边的助理慌乱的迎上来。
“若雅姐,您没事吧?”
可林若雅却是一把推开她们。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无比狼狈的样子,手紧紧握拳,眼底的恨几乎要喷出来!
“曲晴……”她咬牙切齿的开口,每个字都染着极致的恨,“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要让你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
地下车库。
曲晴跟着严以峥上了车,可一路上两个人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车上坐定,她才终于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虽然和严以峥说不上认识很久,但她还是看出来了——
严以峥生气了。
而且是非常生气。
她着实摸不准严以峥在生气什么,只好闭上嘴,悄悄的将身子往离严以峥远一点的地方挪了挪,以防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少爷过会突然抽风祸及池鱼。
可不想,她才刚挪动一下,就又扯到了腰上的伤口,她整个人顿时疼的倒抽了口冷气。
严以峥敏锐的转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曲晴勉强扯起嘴角想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但这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严以峥的眼睛。
他一把按住她,手覆上她的腰。
“嘶……”曲晴疼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这还叫没事?”严以峥的脸色愈发难看,抬头吩咐金特助,“去最近的药店。”
车子很快停到拍摄基地附近最近的药店,金特助急匆匆的下车去买了活血化瘀的药回来。
严以峥拧开药油的瓶子,直接了当的对曲晴冷冷开口:“把衣服脱了。”
曲晴:“!!!”
她一脸惊慌的看着严以峥,“你要帮我涂药?”
严以峥好看的眉尾挑起,“不然呢?”
曲晴一下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严以峥是什么人物,从小到大都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谁有这个福分,亲自让这位太子爷动手照顾?
曲晴此时的心情与其说是受宠若惊,更不如说是有些诧异,她憋了好久,才终于憋出一句:“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严以峥却只是不耐的挑起眉,“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曲晴:“……”
虽然很不愿意,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严以峥这话是对的。
挣扎再三,她只能轻轻的问:“我……我把裙子拉链拉开行不行?”
严以峥本来想说不行,但低头看见曲晴那已经变得通红的小脸,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了。
“随便吧。”他最后只能冷冷松口。
曲晴如获大赦,艰难的将自己裙子背后的拉链拉下来,然后转过去背对着严以峥。
而前面的金特助,已经非常有眼力劲儿的拉上了车子隔板。
一时之间,狭隘的空间里,只剩下曲晴和严以峥两个人。
曲晴伤在腰的底部,因此拉链几乎都被拉到了底。
她小心翼翼的拖住裙子的前面,但后背还是一览无余。
白皙的皮肤好像雪一样干净,只是在左背的地方有一条蜈蚣一样的旧疤,破坏了美感。
严以峥不由皱眉,伸手覆上她左肩上的伤口,“这个伤疤是怎么回事。”
这是小时候留下的了。”她捂着裙子,轻声回答,“小时候我跟爸爸妈妈一起去郊游,曲暖的娃娃掉进了石缝里,因为那是曲暖最喜欢的娃娃,所以爸爸妈妈让作为小孩子的我钻进去拿,这个伤口就是那时候划伤的。”
曲晴说的漫不经心,可严以峥的手却是不自觉的握紧了。
在找到曲晴之前,他当然调查过她的背景,所以他很清楚曲晴是被收养的。
但他倒是不知道,她是在这么一个环境长大的。
感到身后的男人许久没有动弹,曲晴忍不住微微侧过头,“严以峥,你还给我擦药么?”
严以峥这才回过神,将目光落在曲晴腰上的伤口上。
青色的一小块,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刺眼。
严以峥揉上她的伤口。
车厢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只能闻到淡淡的药油味。
曲晴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没话找话的轻声开口:“严以峥,你不用回公司去忙么?”
“忙什么?”
“你刚才在化妆间的时候不是接了个电话么。我看你那时候脸色不太好,以为是你公司出了什么事。”
严以峥愣了一秒,才想起刚才慕止寒的那个电话。
他的手,突然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