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半透明的酒液洒在了他的衣领上,洒在了他那红绸腰带上,洒在了皮制高靴上。
“你顶多是手被划开了一百次口子,又长了回去而已嘛,你知道我吗,故意把你推回去之后,我,一个人,鏖战二十六人,我是赢了,你只知道结果,我赢得很轻松吗。”
“你体会过身上被砍了十几道口子,仍要坚持从漠地那么远的地方走到凤凰城吗?你体会过身上的血液全部流干了的感觉吗?当年,若不是酒馆老板和青先生,我现在已经死了。”
“刀,我替你扛,剑,我替你扛,到头来,你一句我出卖了你,信任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你甚至到现在还想杀了我。”
卞文阁低着头,默默地喝酒,他了解李太白这个人,脸上,嘴上根本藏不住事,通过非常简单的判断,他就知道李太白说得每一句都是实话。
反而是那个宗主,这些年来诱导着自己,回头想想,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自以为没被洗脑还嘲笑那些死忠之人,到头来,还是成为了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
“知道么,这些年来,青先生,老板,就算是岳亭山,都不完全知道这段过往,你恨我,甚至想杀了我,而我,也不愿意提及你的存在,多年了,咱们都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还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得喋喋不休。”
李太白又将酒坛对准了嘴巴,喉结一上一下有规律地运动着,直到几息之后,再次将酒坛放在桌上,坛中已空,李太白打了个响嗝,道:“你若是不信,明日,中午,日照当空,决一死战。”
“我与你决一死战?”卞文阁差点没被逗笑,李太白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氛围调整过来,“没被炸得骨头都不剩下就不错了,真不知道那青先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