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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莺姐,你昨天晚上好像没休息好。”他又说。

时莺这才侧过脸看他,表情微微带着几分不解,

她挑起眼尾,轻笑着问,“不然呢?”

他们每天凌晨收工,天没亮就起来,谁能休息得好?

祁燃觉得她这副模样有几分俏皮,又好像带着可爱的刺,无端让人想到雨夜里艳丽的蔷薇花。他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一颗可爱小虎牙,他似乎还想说话,时莺直接闭上了眼睛,她在进入角色状态。

祁燃知趣地安静下来,坐在一旁看剧本。

在电影里,时莺演的是一名杀手,动作戏很多。

虽说剧组里有替身,但她为了效果基本能做到的动作都是自己来,以至于到现在背上的伤都还没好。

拍完上午的戏,时莺身上已经不能看了,脸上都沾上了污泥。见她处理完,祁燃有些犹豫,但还是靠过来,“时莺姐,能不能加你的微信?”

说完前半句,他似乎更有勇气了一些,开玩笑道,“我都有其他人的微信,唯独没有你的,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时莺没说话,算是同意他加,她拿出手机,似乎是同一时间那个很久没有消息的头像上多了一个红点——

“晴天。”

与这两个字一起回应的,还有一张清澈的天空,上面涂满的蓝色美到令人窒息。

她有些失神,似乎能触碰到男人呼吸的空气。

他居然会发图片给自己。

祁燃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扫微信到身后的经纪人拽了他一下,到了远处角落不知道同他说着什么。

不过就算时莺听不见,她也能猜出来,大概是说,“那个时莺是贺导的人,你也敢招惹?”

贺臣泽这三个字,放到圈内就算不炸出一个坑也会掀起一层巨浪。他出生于电影世家,不仅背靠资本,手上还拥有无数人脉,只需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摁死一个圈内人的后路。

年轻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时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染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回那头回复得很快,“想我了?”

“想。”

一整天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时莺唇角勾了起来,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意太过,她收敛了一些。

贺臣泽又发来一条消息,“下个星期。”

即使他没有再说什么,时莺仍旧觉得乌云遍布的天空透出一丝阳光。她甚至能想象出贺臣泽回消息时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敛着眼睑时眼尾勾起一个自然却又漂亮的弧度。

一星期后,时莺难得有一天行程松了些,经纪人程霜说带她去吃饭。她以为要见什么圈内的人,一打开包厢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贺臣泽坐在明暗交界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戴着银戒的手放在膝盖上。余光瞥到门口的人,他慢慢抬起脸,“过来。”

语气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命令意味。

时莺耳朵发痒,她已经很久没见贺臣泽,久到现在只是瞥到他的黑色衬衫就觉得喉咙发紧。她咽了口唾沫,眸光接着往下看,落在他露出来的被袜子包裹的一截脚踝上。

人带到了,程霜对两人的关系十分了解,于是后退一步关上门。

时莺慢慢走过去,原本想坐在他旁边,突然被长臂揽住了腰。她被轻轻一带,坐在了男人膝盖上,隔着西装裤,时莺能感受到臀部下绷紧的肌肉。

贺臣泽像是逗弄宠物一样拨弄着她柔软的头发,“我的小夜莺,瘦了。”

时莺轻轻解释,“角色需要。”

“等杀青了再养回来。”贺臣泽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拇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怎么好像一掐就要断似的。”

说着时莺的手被带到他腰肢上,她不满,“贺导这会儿不要求我控制体重了?”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活跃了不少。时莺搂着他的腰,却不敢做更过分的事。他这副永居神殿的模样,总叫人不敢亵渎。

她只能被动接受神明偶尔的施舍,譬如落在眼睑上漫不经心的亲吻。

只有在贺臣泽怀里,时莺才觉得是真正的自己,她像深海里的鱼,只有在贺臣泽这片海里才能呼吸。

空气里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出声。

不一会儿,服务员敲响了包厢的门,将一道道精致可口的饭菜端了上来。时莺正在拍戏,要控制体重,“贺臣泽……你是故意点这些勾我的馋虫吗?”

他伸手摩挲着女孩脆弱的脖颈,“多吃一点。”

说着便不顾时莺的意见,给她的碗堆了一个小山堆。时莺刚开始用自己要拍戏的理由拒绝,但贺臣泽很专/制,完全不顾她的想法。

在他眼里,她好像就应该是一个乖巧的玩偶,只需要顺从就好,不该有丁点自己的思想。

时莺瞥到他给自己夹了她最不喜欢吃的西红柿,她张了张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吃完后,贺臣泽开车送她去酒店。时莺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她偏头看了一眼贺臣泽,男人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他的黑衬衫往上卷了一截,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手臂的动作凸出几根青筋,很难让人不想象他身体里蕴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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