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算起来,截止到他们两个正式开战之前,确实是自己欠莳音一个道歉。
少年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裴姑nǎinǎi看了他一眼,仿佛不经意间开口,
“十七啊,那只鲨鱼是公的还是雌的啊?”
……
裴时桤太了解他姑nǎinǎi了。
对于连自己的棺材都准备好了的老人家来说,人生中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见子孙后代香火延续。
期盼到甚至恨不得裴家这颗独苗苗能早恋早育,二十岁前就听见孩子叫爸爸。
“雌的。”
少年又夹了一筷子青椒,
“不过您死心吧,物种不同,无法繁衍,否则就要遭天谴。”
……
.
初秋的天气就像恋爱中的小姑娘,yin晴不定。
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到了中午,天空中就已经坠了层层灰色的云。
一团一团yin沉沉的,空气里凝结着浓重的水汽,给人一种风雨yu来的感觉,坐在教室里都嫌闷的慌。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一中的夏令时要到国庆后才结束,学生们还可以享受半个多月的午睡时光。
但裴时桤今天中午压根没午睡。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个中午的童话故事——究竟怎么样才能在不损害虎鲸大王威严的情况下维护海洋和谐。
最终因为失眠,第一次没有踩着铃声进教室,打破了自己的人生记录。
这个点,离正式上课还有十分钟,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人,都还睡眼惺忪的,灌咖啡醒神。
所以站在后门门口纵览全局,靠窗倒数第二排那个唯一握着笔杆子学习的女生就显得格外突出。
少年走过去,在莳音身后坐下来。
“咯啦——”
椅子往后一拉,发出闷重又拖沓的声响。
女生依旧在认真学习,背脊挺直,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
半点反应都懒得给。
这么yin冷的天气,她身上却只穿了一件白t,露出两条纤细而白皙的胳膊。
头发扎成高马尾麻花辫,扬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下来,衬的脖颈的线条很美。
男生撑着额,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那根麻花辫尾部的蕾丝发带上。
啧,应该怎么说来着。
是不是应该先寒暄一下?
——你这个头发绳真别致。看在这个小东西的份上,我们握手言和吧。
——喂,英语作业做完了吗?最近学习压力真大,要不然我们握手言和吧。
——今天天气真糟糕,不然我们握手言和吧。
……
正当虎鲸大王还在思考合适的措辞,前方的鲨鱼小妹已经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了。
坐姿端正,神情肃穆,手里还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a四纸,
“裴时桤,我有话对你说。”
……
少年挑了挑眉,下意识就做出一级防备状态,
“你说呗。”
难道是找到了什么把柄来威胁他?
还是打算再次宣战?
或者是听说了今天上午体育课上的事要来嘲笑他?
不管是因为什么,看对方正襟危坐的样子,都可以断定是来者不善。
“裴时桤。”
女生顿了顿,又咬了咬唇,过了好久,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眸直视他。
大大的杏眼里倒映着少年警惕的脸,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正经的如同在宣誓,
“我们铸剑为犁吧。”
……
……
什么玩意儿?
这姑娘还要铸剑?
虽然裴时桤有限的语文知识,没有告诉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但又是剑又是犁的,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词。
在虎鲸大王都宽宏大量地准备主动求和,与它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这只弱小鲨鱼居然还想要继续挑衅他大王的威严?
虎鲸大王真的生气了。
少年眯起眼睛,冷哼一声,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下一掌,
“你少痴心妄想了,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第十四章
听到少年毫不犹豫的回绝,莳音第一反应是平和。
因为在她的设想中,裴时桤本来就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偃旗息鼓的人。
然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