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官周这一筷子卡宕机了,干眨着眼,看了几秒后才怔愣地吐出两个字:“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他们舅甥感情真好啊哈哈哈哈哈哈……”杜叔反应过来,战术性地喝了口酒尬笑接话。
“对,太好了,都让我感动。”李叔对上他的眼神,秒懂,“我都想我二舅姥爷了!我和我二舅姥爷当初也这样好,我小时候二舅姥爷还抱着我遛街呢,你说说这一眨眼真快啊。”
“……”能自然点吗,你二舅姥爷都成灰了。
杜叔心里腹诽连篇,嘴上却硬是接下来:“好巧,你一说,我也有点想我二姨夫。”
“…………”
现在轮到官周脸绿了,他盯着自己多余的那只手,有点想捐了。谢以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
在飞机上他们就商量好了,陈姨好不容易来一趟,年纪大了,就呆个几天。来的时候高高兴兴带着礼物来,总不能让人走的时候捧个炸。弹回去当纪念品吧?
而且他们也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多一份祝福或是不理解,早就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了。
于是乎,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在平芜这几天先继续着地下恋情。虽然官大医生排场很大,到现在也没有松口给谢以一个正式名分,所谓的地下恋情都名不正言不顺。
好在陈姨没有多想,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仿佛中间分别的几年根本不存在,现在还是那个围坐吃完元宵的小年。
陈姨又笑又红了眼眶:“我还以为那次小年我们几个老东西说不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又坐在这。”
李叔呛嘴:“说什么呢,你才六十几,你就是再来个十来二十年也行啊,还怕小周小以赶你出去吗?”
官周听着,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谢以,谢以一眼就了然了他的意思,但是却摇了摇头:“今年不行。”
“为什么?你今年有事。”
“不是我有,是我们。”
“?”
谢以拿了手机,调出个界面放到他面前,官周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目光转落到屏幕上。
是一个短信界面,左上角的聊天对象写着两个字——谢韵。
卡着的地方大概内容是问谢以到没到江北,回去了吗,陈姨怎么样了,只是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提到了官周。
—你和小周多休息几天,我这次回来可能要等到一月了,我已经跟爸妈通过气了,到时候你带小周回来吃个年夜饭,也让爸妈见一见。
明明乍一看是很平常的对话,可当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就是让官周喉腔里泛起一番梗涩,像吃了不应季的青桔子,这股涩意卡得人说不出话,心头眼眶都跟着涌上一年点热意。
谢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说:“别愧疚。”
谢以一直都知道他始终怀着歉意,有时会因为愧疚而一个人沉默地挣扎。
但是早就已经不需要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就连过去的阴霾也渐渐散开,只留下祝福与花。
房间里地暖没停,屋子里暖烘烘的,捂得喝了酒后本就面红耳热的脸颜色更重。
众人靠坐在餐桌前,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已经在方才吃饭时你一句我一句聊完了,聊着聊着,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从前。
陈姨说:“我第一次见小周的时候,这小伙子拉着一张脸两手插兜。我心里想完蛋了,这是来了个混世魔王了,谁能想到现在长成这样了。”
李叔:“别说你了,当时小以跟我说要领个小孩来住几天我还以为他开玩笑,结果第二天就真领回来了……”
官周也喝了几口酒,这会儿后劲一冲,耳根脖颈又烧得通红,安安静静地一边低头拨着手指头一边听他们追忆往昔。
谢以光看着就不免心猿意马,好像有只羽毛在他心上轻轻地挠。
“困么?”谢以凑到他耳边,“晕的话先回房间。”
官周摇了摇头,抬眼看他,给了一个字:“先?”
“怎么了?”谢以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你想跟我睡?”官周心情不错,兴致起来了,懒兮兮地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睨着他反问。
“需要问么?”谢以毫不掩饰。
“哦,不行。”
“……”
官周看着他的表情闷闷笑了一会儿,又学着谢以逗人惯用的手段,钓着人玩似的松了几分口:“说点好听的,我考虑一下。”
谢以挑了挑眉,立刻附耳过去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
不过几十秒,官大少爷的脸上就迅速地燎起火了,耳根红得要掉色,顿时笑不出来了。
“……你今晚睡天花板。”有人恼羞成怒。
陈姨和杜叔他们还在聊,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这两个人。
桌面以下谢以捞过了官周的手,时轻时重地捏着他的手腕。
自从上次那块膏药被谢以瞥见了以后,他揉摁的地方就从手指掌心转移到了手腕。官周怀疑他是不是背后花功夫学了穴位按摩之类的,被他这么揉了几天,手腕还真缓和了不少,索性没事就把手搭给他。
陈姨和杜叔的话题已经又往前蹦了十几年了,从第一次见官周穿梭到了第一次见谢以的印象,不出意外的都是一阵先抑后扬。
官周听故事似的,像极了古代深宅里听书的少爷,一边听一边还有书童在侧侍奉茶水,好不惬意。
他听得兴起,转头顺嘴问了句谢以:“你第一次见我什么印象?也觉得混么?”
这一瞬间,他在谢以脸上看到了明显的迟钝,和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复杂情绪。
反正,谢以捏着他的手突然一停,罕见地沉默了。
官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点来啊朋友们!!那什么……好东西!!晚上九点发,晚了说不定没了!!你们懂的!!!
第87章 让我看看你的鸟
官周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是他不知道的, 但不管他怎么问,软硬兼施,谢以就是不肯透露半句。
于是官大少爷脾气一起, 当晚就把谢以赶回来一楼自己睡,房门焊死。
这个行为最欣慰的莫过于杜叔李叔,躲在墙背后听了一会儿满意离开。
社畜的基本操守就是一个雷打不动的生物钟, 次日官周醒的时候天还没亮。
大概是被人吊着胃口一晚上, 官周醒了仍旧憋得慌, 抓着头发趿步下楼。
本想溜进罪魁祸首房间冤有头债有主, 不想陈姨正好坐在正门口择菜,看到他来招了招手:“小周,醒这么早?桌上放了粥, 你快盛一碗。”
官周被迫改了路径, 想着正好让谢以多睡会儿,脚尖一转,听话地盛了碗粥坐在秋千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