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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张白纸被戳得面目全非的结局下以失败告终。

官周脸色臭得能挂在门上当煞神,嘴角冷冷地抿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那张惨兮兮的白纸看了一分钟,好像目光能把它灼穿一般。

纸不会被盯穿,但人会认命,他拿起手机下了个搜题app。

在官周眼里,用搜题app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这个年纪少年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比如说真男人不能说不行,而搜题app就给人一种不仅不行还得靠东西装行的感觉。

官周拽惯了,初中成绩差到狗都不看的时候,宁愿交本白花花的作业上去也不肯抄一下,抄同学的不行,抄网上的也不行。

老师一脸便秘:“你要不要做做样子,给我点面子。”

小少爷也不让人为难,一声不吭地主动到门口罚站。

后来到了高中成绩好了,就更是坚守底线,成了每天早读前在熙熙攘攘要答案的人里的一股清流。

官周一脸冷然地打开刚下好的软件,把王谦虎的那张图扔了上去,屏幕上蹦出个加载中,线段组成的圈从深到浅绕了好几圈,然后弹出了个error界面。

官周扫了一眼,彻底崩了,二话不说将王谦虎从黑名单拉出来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官同学,晚上好,我正想找你呢。你怎么不小心把我拉入黑名单了呢?是不是想把我设成置顶点错了?——我就知道,我们这样心向学习的人肯定彼此珍重!请问你那道题做出来了吗,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再不得到答案我真的快熬不住了。”

王谦虎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眼色,虽然他也看不见官周的脸,但他周哥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主动给人打过语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我觉得你不仅三天没吃饭,还三天没挨打。”

“?”

“来,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看到这道鬼题的。”

“北大训练营试题。”

“……”

官周没忍住:“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王谦虎一懵:“这是什么意思?官同学,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啊!”

“你从北大扒了道变态文科题,给高二的半吊子理科生做?”

“啊!那不是什么文理不分家嘛!我们应该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用自己的行动跟随党的脚步啊!”

“……”

官周想打人。

他觉得跟这个神经病说下去,他能把自己气得折寿一半,说不定能赶在谢以前头走,让谢以来给他扶灵。

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把王谦虎继续扔进了黑名单,起身拿了套衣服去淋浴间洗澡,冲一冲满身的燥气。

温水从发顶流下的时候,这一身躁郁总算平和下来了不少,热气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攀上少年的眼睫,把眉目的冷霜氤氲出一片薄薄的雾。

官周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随手拿的衣服是谢以今天送来的新的睡衣,刚送来就穿上总好像会给人展现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会很丢人。

他想了想,正考虑要不要出去换一套的时候,谢以那懒懒散散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小孩,今天我还能进么?”

“……”

官周没好气:“不能。”

外头人不依不饶,好像本来就没打算能多么顺利一样,不急不慢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官周:“什么时候也不可以。”

谢以的声音又从门外传进来。

“是么?”

“……”

“没得商量?”

“……”

“要不你通融一下,我交个过路费?”

“……”

这人是不是干过销售,这么难缠????

官周不耐烦了:“说了不行。”

谢以声音带笑:“可是我鸟飞你阳台了。”

官周想起他那个鸟笼,对着镜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地穿上衣服,随手拿了条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快步走到阳台上开了玻璃门。

谢以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冷笑,下一秒他面前紧闭着的房门从里头开了,小少爷竖了一身刺,讥讽地看着他说:“你告诉我你的鸟在哪。”

他怔了一下,目光擦着山根投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少年尚未完全长开的身体。

小孩刚刚洗过澡,两颊脖颈被水汽蒸得有些浅浅地发红,碎刘海趴在额前几乎触着眼睫。发尾湿漉漉地在往下溢水,从瘦削的下颌滑落在身上他买的黑色睡衣上。

他买的时候没挑很久,在男装区逛了一圈,觉得要么稚气要么老气,都打算走人的时候在一堆衣服里看见了这一件睡衣。

纯黑色,颜色很沉,但是衣角上加了些白边的几何图案,算是破开了死闷的感觉,平添了一些有棱有角的少年气。

看上去就觉得适合。

实际上的确很适合。

官周见他不说话,蹙了蹙眉:“哑巴了?”

谢以笑了笑,回答他上一个问题:“阳台啊。”

官周听言把门完全拉开,门底的金属和防撞器碰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他往侧面一靠,背抵着墙,过道尽头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开,露出空空如也的阳台,连个鸟毛都没有。

官周觑着他:“你说,阳台哪里。”

谢以挑挑眉,往前走了几步,靠在门框上,正色说:“又飞走了吧,毕竟翅膀长在它身上,可能是你动静太大,把它吓回去了呢。”

官周想了想,也有点道理,鸟不就是听着声就躲么。

但现在既然鸟已经不在了,鸟的主人就应该跟着鸟一起滚蛋。

他手把上门沿,冷飕飕地说:“那你也可以滚回去了。”

谁知道谢以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腰跨抵着门框上的锁扣片,丝毫不让,笑道:“不太方便。” ?

你挡在我房门口,你不太方便?

官周气笑了。

谢以补充道:“我得替我的鸟谢谢这位凶巴巴的邻居的临时照拂,要不然我怕它下次不好意思来。”

官周望了眼手里把着的门,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

谢以看着他的眼神,笑了一声:“别吧,你这门摔在我身上,我可能受不住。”

……

真他妈服了。

官周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王八蛋,又憋屈又讶然,突然由衷地和杜叔共情起来了。

他臭着脸盯了谢以几秒,谢以就那么不知好歹并且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摆出一副“你做事小心,我身体不好”的模样,惹得他有一种被碰瓷了的束手无策。

行。

你牛。

官周一张脸能冻死人,转头坐回了书桌前,选择无视他,心里默念了一句“狗要咬我我远离,不与傻逼争口气”。

他又摸了张雪白的纸出来,今天不做出来这道牲口题他绝不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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