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有些不耐烦:“你是本宫的夫婿,他是侍卫,你跟他比什么?”
只一句话,申屠川突然被捋顺了,方才生出的怒气也散得一干二净,再开口声音都和缓起来:“殿下说得是,身份不同,我不该同他计较。”
季听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觉得他重生一回,愈发反复无常了。
“我现在伤口很疼,殿下能留下陪我吗?”申屠川又一次开口。
季听蹙了蹙眉头,正想要拒绝,就听到他又补充一句:“若殿下不留下,那我就不包扎了,过两日若是皇上问起,恐怕也会实话实话。”
“……你威胁本宫?”季听不悦的沉下脸。
申屠川翘起唇角:“不是威胁,是请求,殿下今日留下,我叫厨房给殿下熬绿豆粥如何?”
季听抿了抿唇,扫了他一眼还是答应了。两个人说话间,太医便跟着扶云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季听后忙跪下行礼。
“太医免礼,尽快为他包扎吧,”季听催促,“看能不能用什么好药,让他的伤好得快些。”
“回殿下,并没有这种药物,好在申屠公子的伤口不深,仔细养着的话半个月左右便能彻底好起来。”太医汗颜道。
季听微微颔首:“如此,那就包扎吧。”
“是。”
太医放下药箱,忙碌的时候扶云走到季听跟前:“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申屠川立刻看了过来,季听和他对视一眼后啧了一声,扭头对扶云道:“你先回去,我今晚留宿别院。”
“今晚也留宿?”扶云蹙眉,“殿下,您昨日不是已经留宿过了吗?”
“他的脸受伤了,我得陪着才行,”季听说完压低了声音,“你回去看看褚宴,可别是受伤了不吱声。”
“是,殿下,那扶云先回去了。”扶云眼巴巴的看着她。
季听含笑点了点头,又哄了他两句才叫人离开。她和扶云小声嘀咕的整个过程,申屠川都在旁边冷眼看着,等到太医包扎完也离开后,才垂下眼眸:“殿下同扶云的感情真好。”
“嗯。”季听不知他为何提起,因此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申屠川却不肯放过:“他是殿下内侍,应该也是按照侍夫培养的,如今已经十七,为何殿下还未给他一个名分?”
“他不需要。”她同扶云的关系如何,并不想告诉申屠川,因此只是简单敷衍过去。
申屠川表情淡了些:“既然不需要,想来殿下日后也不会再给名分了吧?”
季听正要开口,突然顿了一下,眉尾微微挑起道:“你还未过门,便已经管起本宫的家事了?”
“既然是殿下的家事,自然也是我的家事。”申屠川不闪不避的看向她。
季听斜了他一眼,倒没有再反驳。
是夜,季听躺在床上,等申屠川躺到身侧后缓缓道:“本宫今日不需伺候,你安分些。”
“是,除了抱着殿下,我什么都不做。”申屠川说着,便将胳膊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将她抱在了怀里。
季听不悦的扫了他一眼,调整了一下姿势便在他怀中安睡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天不亮,季听便被唤醒了,她轻哼一声闭着眼睛,口中含混道:“不想上朝。”
“今日皇上大约要将你我的婚事昭告天下,殿下若是不上朝,怕是说不过去。”申屠川温言相劝。
季听不高兴的轻哼一声,翻个身便要继续睡,最后还是被申屠川强行给带了起来。
“……你若是个普通奴才,这辈子都别再想近本宫的身。”季听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申屠川唇角微勾:“可惜我不仅不是奴才,还是殿下的夫君,将来要同殿下过一辈子的人。”
季听轻哼一声,木着脸任由他伺候。平日上朝的发髻相对简单,也不用佩戴那么多首饰,申屠川很快便帮她收拾妥当了,季听看一眼镜中的自己,板着脸便要离开。
“殿下。”申屠川叫住她。
季听回头:“何事?”
“附近有家小馄饨不错,殿下早些回来,我带你去尝尝。”申屠川道。
季听思索一瞬:“人多吗?”
申屠川回答:“是有些多,但殿下回来时,应当是差不多了。”
“那便去吧,你等着我。”今日婚事昭告天下,同他一起在百姓跟前溜达一圈也不错。
约定好之后,季听便打着哈欠上朝了,昏昏欲睡的站在大殿之中,即便文臣和武将因着她的婚事吵得天崩地裂,也不耽误她打瞌睡。
好不容易熬过早朝,季听怕有人来纠缠,赶紧一溜烟的跑了,任由身后有人不断叫她的名字,也是急匆匆跑回了马车上:“快走快走!”
扶云见她着急,也跟着急了起来,催了车夫两声后才看向她:“殿下为何这般着急?”
“不想被人烦。”季听说着便要踢脚下木板,只是刚一抬脚就想起什么,又将脚落了下去。
扶云见状叹了声气:“殿下,您还在生褚宴的气吗?”
“不过是一点小事,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季听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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