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像是段屿,陈长宁还没来得及应声,陶姜面上一喜,高声回应道:“……是我,学习委员陶姜,还有……”
话还没说完,门内传出些声响,已经开了。
拉开门,果然是段屿,形容比起平时稍稍有些狼狈,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的,身上的短袖裤子不甚整齐,头发也乱蓬蓬地,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先是看到了陈长宁,明显地一愣,然后眼神后移,才看到陈长宁后面的陶姜。
他侧过身子留出空处,示意她们进去:“……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有点儿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段屿好像也察觉出来她们的迟疑,没有坚持:“那行,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陶姜刚打算开口,屋里忽然传出一阵中年女人尖厉刻薄的高腔:“……段屿!死到哪里去了?你老娘我快渴死了,赶紧滚过来……”
陶姜和陈长宁双双受了一惊,陶姜一瞬噤声,怯怯地下意识看了看屋里,不敢吭声。
倒是陈长宁见过大风大浪的,拉着陶姜往自己身后护了护,眼神示意段屿:“要不……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吧?我们不急,你弄完了再说也成……”
段屿脸上表情还是很冷漠,好像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是颇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鼻梁,舔了舔干裂的唇:“好,你们先进来吧,坐下等,我妈生病了脾气不好,你们别见外,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出来。”
陈长宁和陶姜比段屿这个当事人还尴尬。
☆、第34章
陈长宁知道周媛特意交代了陶姜,作业里面有些细节部分,比如有的题目超纲不必写的,有的古诗词具体的抄写要求的,都要陶姜仔细说给段屿,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于是两个人只能依言先进去,等段屿处理好他的家事。
陶姜胆小,坐下后接了段屿倒的茶,就低下头不敢多看。陈长宁没有多说什么,但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周遭。
简陋,但还算整洁。她想起幼年时那个嚣张跋扈的段屿,难以想象他这么些年是如何被一点一点磨平了棱角,连家务都学会做了,而且还做的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