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中不见迷蒙,精亮得不像是晚上喝了酒的人。可她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明明确确地告诉程昱,她的确喝了不少。
“……嗯……”她拽着程昱的衣角,两眼紧盯着程昱的双眸,发出了声低哑却酥麻的“嗯”。
“怎么醒了?”被拽住的程昱低头看着此时正躺着的焦糖,他看着她,只觉得喉头不住得发紧。
“我好渴。”焦糖蜷了一下身子,“头也疼。”她接着声音沙哑地道。
“那这样会不会好一些?”程昱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轻轻地揉上了她的太阳穴。
“……嗯……”焦糖满意地点点头,又把她那张小脸往程昱的手上蹭了蹭。
“我昨天和你说过,有个广告找我去跳伴舞。然后到了今天,那个机会就被人抢走了……”她开始主动向程昱解释今晚心情难受的原因。
“她真的是,我觉得她哪哪都不如我,可是却已经抢走了我太多的机会。我被艺术总监讨厌,可她却是宁远的宠儿。在兰钦舞团,我纵然是首席,可却已经没什么路可以走了……”
程昱一直知道焦糖在舞团里过得不算好,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耳听到她对他讲自己的处境。
“那如果转去别的舞团呢?”他并不懂舞团的运作,却也知道以焦糖的资质,待在现在的兰钦舞团着实是屈才和浪费。
“不不不,我不能去别的团。我不会离开的……”哪知焦糖刚刚听到了程昱这话,就立马像是个拨浪鼓一般摇头否定。
“当年我的妈妈,就是团里的首席舞者啊。我不能离开她的舞团……”
程昱陪着焦糖,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将小时候的故事,这才知道她的母亲竟然是姜白帆,兰钦舞团成立之后自己培养出的最早的一批首席舞者。
只可惜红颜薄命,在焦糖十岁的时候,姜白帆出了车祸不幸去世。
“这次的广告伴舞原定要取自《卡门》里的舞段。我以前在学校里是有学过卡门的变奏的。”说完了母亲,焦糖絮絮叨叨地又开始聊起那个广告的事情。
“我跳得特别好,所有见过我和我同学跳二幕变奏的时候都赞不绝口。我跳给你看好不好?”说着焦糖便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见她就要下地的程昱连忙微微俯身按住她的肩膀。
“今晚先不了,今晚先乖乖休息好不好?”他温柔地用着打商量的口气道。而话音刚落,他便发现有一只灵巧的脚,用脚趾夹住了自己衬衫,然后用力把衬衫下摆从他的腰带里抽出来。
两片衬衫下摆乱糟糟地抽出来了些后,那只作乱的小脚就从他衬衫的下摆处探进,脚心贴到了他结实漂亮的小腹。
“糖糖。”他声音嘶哑地叫她的名字,手一把按住自己衬衫里的那只脚。而他却没想到这一按,那只作乱的小脚更是一阵乱来——
先是用脚趾头蹭着他那消失在内.裤里的人鱼线,之后又是一阵毫无章法的乱摸。他原本就要消散的欲望在焦糖这一通乱摸乱触后又被聚齐。
“我给你表演一遍那段舞呀!”焦糖的手抚上程昱按住她肩膀的两只大手,顺着那手她双手交叉环住他的脖子。略一使力,她从床头上溜了下去重新躺会床垫上,连带着把被她环住了脖子的程昱也拉着一起倒在自己娇小的身躯上。
在罗兰佩蒂版的芭蕾舞剧《卡门》的第二幕中,有一段卡门在卧室里勾引诱惑男主角唐·豪塞的舞段。而此时此刻,焦糖明显就是想要重复一遍舞剧里的内容。
程昱气血上涌,尤其是想到焦糖说的与她一起跳那段无的同学也称赞她后,心头的一把火烧得更是旺盛。也不知道那火是情欲多一些,还是欲望多一些。
此时,他身|下的姑娘一脚探进他的衣襟,另一条纤腿挤进了他两腿之间,而那长着坏心的另一只巧足顺着他小腿内侧渐渐上划。
小姑娘划火柴似的,小脚隔着裤腿轻轻一划,就划出了星星火焰。那火溅到程昱那易燃材质的西裤,立即烧出一片大火。
“程昱。”小姑娘散着长发,躺在他的床、他的枕上,轻唤着他的名字。
“阿昱。”那粉嫩的小唇一张一合,含住他的唇瓣。
“我渴了。”
程昱脑中最后的理智崩断,彻底被由下而上的那场火湮灭。他终于屈服,向她更是向自己最纯粹最本真的欲.望低头,为她补充水分,与她在这个干涸的里共赴这场燎原之舞。
第22章
第二天焦糖醒来时,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太阳早已当空照耀,平日里顽强得无论何时都不下线的生物钟在今天早晨也成功当机。
焦糖看着床头的闹钟,万分庆幸今天放假不用去舞团。
稍稍动了动身体,就感到两腿间一股撕裂的疼痛,真真是浑身酸痛, 比她跳了一天的舞还要酸还要痛, 传说中被卡车碾过的感觉不过如此。
抬手摸了摸身边的床铺,早已经没有了温度。除去那皱巴巴的枕头和床单告示着这里昨晚确实有人睡过, 再其余……
不。
如今这一身酸痛也明晃晃地对她宣告着某人昨晚的兽行。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 那腿上被印下的指印, 胸前斑斑的红痕, 无一不在彰显折腾了大半夜的某人的放肆。
过分!太过分了!禽.兽!太禽.兽了!
焦糖在心里把程昱翻来覆去痛斥了一遍, 完全无视先点火的是她自己这个事实。抬手在床上摸了半天手机没摸到, 才想起来昨晚自己是被程昱抱进来的,手机和包包应该都在外面。
床单换过,她身上也是干净的, 想来是程昱帮她洗过了澡。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滚,她把脸埋在被子中,完全无法抑制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昨天在郁闷的事情到了现在好像豁然开朗。广告被人抢走了又如何, 她还有新的舞剧可以跳。原来真的是,如果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那么床单滚一滚就可以解决;如果还解决不了,那就滚两滚。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不埋怨程昱了。
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 下床的时候差点跌倒在地。几乎是蹒跚着走到客厅,她环视了一圈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摸出手机,发现里头已经有了好几通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来自程昱的。
今天医院的事情不算多,就早晨接台了一台手术。中午时分还有同事出了医院去外头新开的一家甜品店买甜品。
“程医生,你要什么?”出去买甜品的护士刘娜娜站在门口询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程昱笑着拒绝道。全科室都知道这位刚从学校毕业的姑娘对他有意思,可他如今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一想到这里,微笑就不免挂上了嘴角。
刘娜娜看着她们的医院院草那副温柔微笑的模样,心跳就又加快了几秒。把手背到身后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她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又道:“程医生你下午不是还要上手术台?吃点甜点补充点能量也是好的呀!”
程昱想了想,刘娜娜说得确实很在理,她脸上对他关心的真切表情也让人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