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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逞要告假回乡?”
杨际蓦地停在殿中央,扭头望着喘着气停步在面前的冯素。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上晌!皇上已经批了,准了他一个月的省亲假!”
杨际拧眉思索,连日被漕运司的事情扰得颌下已冒出来的青茬儿仿佛又浓了几分。
“那倒是批的挺痛快的。”他自语般道。转而,他抬步过去坐下,又抬起头:“老头儿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要返乡,这是准备弃阵了?”
冯素上前:“就是不弃也顶不住多久,也算他识相。”
杨际微微凝目:“只怕是有人背后指点。”但说完他又撂下了这话题,问道:“樊信这两日呢?”
“殿下!”正问到这里,门外就有太监小跑进来,“樊大人方才被宣进乾清宫了!已经去了有大半个时辰!皇上还是传他带着近半年来漕运通行卷宗进去的!”
杨际面沉如水,半晌道:“那好得很,本宫和顾家争的时候,倒让皇上钻了空子坐收渔利么?”
冯素上前:“皇上前头放了宋逞的假,后头紧接着又把樊信宣进了宫,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杨际手搁在冰鉴上放了会儿,冷声道:“樊信必不能留了。请世子进宫来吧!”
啊啊啊啊发完才看到标题序号错了,抱歉抱歉,明天再找编辑改过来
第181章 这是仇人
梁凤怎么说也是名医,长缨伤好得快,未出一旬就已经行动无碍了。
养伤的间隙宋寓带着宋钧到家里来拜访过,侧面提到了宋逞已经决意回乡探亲,照日程来看,赶在老夫人寿日前面到达是不会有问题的。
长缨放下心头大石,这几日心情也轻快了很多。
她早知道只要宋逞心思活动了,回乡省亲不会是问题。
他提出开通海运虽是对抗顾家的一种方式,但又何尝不是把皇帝架在炭火上烤?
皇帝驳他不是,不驳他也不是。这节骨眼上宋逞突然提出要回来省亲,皇帝不乐颠乐颠才怪呢!
而他能够弃阵回来这趟,便说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八九成。
剩下一两成便得在宋大学士面前露个脸了,毕竟她做这一切的初衷就是因为他。
谭绍因给了她几日伤假,近来她没去卫所。剩余的时间不是谭姝音,便是霍溶与凌渊来,左右交好的那些将领也偶尔来坐坐,如此反倒比起从前还要热闹的模样。
吴妈少擎他们得知她当年的确还有段记忆,个个都感到震惊。
等到回过神来,就没有一个人能淡定了!
他们没有想到在佃户那番谎言背后,长缨还曾经承受过那样一番折磨!能够把人的记忆都给弄没的撞击,那该有着多么强烈的劲道!
而当时却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她求助不了任何人,那时的她又该有多么绝望!
“倘若找出这人来,奴婢都想亲自拿刀将他给剐了!”
吴妈颤着声音说。“当年就算侯爷那么恨姑娘,也不曾对姑娘这么做过,而我们大伙却都还被他全蒙在鼓里!”
长缨何尝不是这么认为?
前世里她就被蒙骗了一世,她是直到重生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曾被愚弄,这么说来,也就是前世她根本就是直到死时还稀里糊涂的!
但即便如此,事实上除去那日所述,别的她也还是没想起来,究竟是怎么跟霍溶在山上相处的,后来又是怎么去往佃户家的,记忆怎么会被佃户的几句话给粉饰过去的,钱家怎么样了?她究竟去没去?她统统不记得。
唯一有印象的是他们捉住她对她施下重击的时刻。
那样的痛楚,的确是足够让人疯狂!至今回想起来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抱着双臂颤抖。
原来这几年的头疼不是因为她有疾病,而是因为当年那股疼痛的记忆,强烈到透过她被封闭的记忆还停留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令她但凡思及就觉得恐惧。
之前还不觉得,眼下既知她的确是为人所害,她便强烈地想要知道害她的这个五爷是谁,无论他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伤害过她这总是事实。说句仇人,也不为过吧?
霍溶在跟她说她失忆,她还不觉得多么要紧,一旦记忆回来了,这种想要求个真相的念头就极其强烈了!
她想知道所有细节,她更想知道后来在兵部侍郎家的那次昏迷,究竟是不是也与这些人相关?
如果是,那么凌晏决意赴死的决定,便多多少少跟这件事有关系了。
如果凌晏的死也是他们推波助澜造就的,那才叫做是她必须手刃的真正的仇人……
“报仇的事过后再说,眼下是长缨的安危要紧。”少擎在杭州经历过最初的暴躁之后,此时也已经镇定下来,“有人想杀长缨,暂且不管是不是当年那伙人,都说明她现如今有危险了。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接下来得想好怎么应对这个事情才是。”
众人纷纷赞同。
黄绩道:“打今儿起,我就和紫缃寸步不离的跟着头儿。”
“治标不治本,防患虽然是必要的,但是太被动了。”少擎道,“最好咱们能想法子反制他们。”
长缨也思虑着,在南康卫范围内她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但离开这儿就不好说了。
身边要是他们都在,是不会有问题,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
可终究谁也无法保证她没有落单的时候,再碰上这样的险情呢?
“如今最难解的是敌人在暗,我在明,他不暴露出来,想反制他会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