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翎看着他缓缓将注射器中抽好毒品,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拼了命摇头,“不要……陆戈,你不可以这样!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这样会伤到孩子……”
他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要爬下床,举着可怖的针头企图来抓她,“雀雀,你试一次!试一次就知道这种人间极乐!你不想要是不是?没关系,注射了它,你就会变得如狼似虎,和我痛痛快快地做爱了……”
她惊恐尖叫着夺门而逃,“不!陆戈!我不要——”
他的手几乎就要抓到她的衣角,那一刻,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冰冷的死神离她是如此之近。
她不想变成他那样,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满口谎话的毒品奴隶,日夜提心吊胆,在刀尖和枪口下苟且偷生。
更不能让她的孩子受到伤害。
身后的男人穷追不舍,那双手向前伸着,要将她拉扯下地狱,孔翎躲闪着绕过宽大的沙发,陆戈在转弯处一个踉跄,恰巧扭到了腰伤,痛得扑倒在地。
孔翎在他落地的巨响里转头回望一眼,陆戈抬眸的神色依旧那样阴狠,好像不把她抓回来注射就不罢休一样。
她看着他往起爬,怕得失了魂,狠下心捂着小腹,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大门。
这一夜大雨滂沱,孔翎在雨中浑浑噩噩地躲了一夜,陆戈并没有追出来找她,不知是因为伤痛发作,还是惧怕将他的罪行曝露在他安全据点以外的地方。
她瑟缩在一条街角的屋檐下,身上被雨水浇了个半湿,头发狼狈地贴在苍白脸颊上。
冰冷让她的小腹剧痛,孔翎垂下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下身随着汩汩流淌的雨水,带出一抹微弱的红。
她落了红。
这个认知让她在电闪雷鸣的暴雨天里,战战兢兢一夜后,终于蹲下身失声恸哭。
她哭到伤筋动骨,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悲痛已经牵连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她痛楚到了灵魂深处。
她哭一个无能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无能保住。
人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在巨大的悲痛里想起陆戈那张如同鬼魅的脸,终于扶着肚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走。
没人知道,她多么喜欢孩子,又要多么用力才能下定决心,放弃带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
她爱她的孩子,爱到不愿让它亲眼面对自己生父那张恐怖的脸。
这样地狱一样的生活,她独自受着就够了,何必牵连无辜。
医院检查室的护士有张清秀漂亮的脸,干净无瑕的白衣天使让一身狼狈的孔翎自惭形秽。
护士惊讶地站起身,扶着这个看起来随时会昏过去的女孩坐下。
孔翎没有力气,却还是虚弱地道谢,“谢谢……”
她说,“我想请求您,帮我做堕胎手术。”
护士为难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嫌她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你……淋了雨,身体状态也不好,做手术前还需要有很多项指标的检查,你……”
她苍白的手指死死抓住护士的衣袖,眼里忽然涌起绝望的雾气,“我求求您……我求求您了!我今天一定要做堕胎手术,否则……”
否则陆戈清醒,将她抓回去,她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她面临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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