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宝的未婚夫:今天出差。
几个字冷淡至极,即没有技巧,又没有感情。
看了好一会儿,祝染索然无味地退出聊天框,先是折回去收了祝钰的红包,又看了眼陈舒华和秦昭的消息,重新点进群里,心不在焉地打字。
祝染:你俩一前一后,分不清谁先谁后。
毕竟微信上又不能看秒,就算是同一时间发出,也要分前后排,总不至于叠在一起。
秦昭:染宝还是一如既往地一碗水端平呢。
陈舒华:阴阳怪气。
陈舒华:没说你啊宝@祝染,今天打算怎么过?
祝染:周乾出差了。
以往每年生日,周乾都会抽时间陪她过,叫上她那群朋友,他比自己那些朋友普遍大几岁,根本玩不到一块儿去,正是如此的迁就,才给了她对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错觉。
这条消息发出去,群里微妙地安静了几秒,随后又争先恐后地发消息。
陈舒华:我定地方,咱自己庆祝。
秦昭:我去订蛋糕,叫上张扬他们。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祝染突然笑了声,又想到以前这些事都是周乾所做,犹犹豫豫地,一个字一个拼出来:先等一下。
就算他是装,怎么也要装到结婚前,工作再忙,不至于连她生日都会忘记。
陈舒华:好,不急不急,宝随时叫我,思密达。
陈舒华勉强算得上是个御姐,除了在祝染面前,平时还挺高冷的,挺少发这样做作的词句,逗得祝染“噗噗”又笑出声。
秦昭:风里雨里,染宝等你。
陈舒华:土不土?
祝染这样等着觉得无聊,睡了个回笼觉,中午醒来在餐厅应付几口,又歪到内厅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也不看,漫无目的地在手机里换着各种软件刷来刷去。
等啊等,等到光线昏黄,等到月亮打着哈欠和太阳交了班,群里的气氛已经从一开始争着为祝染庆生的摩拳擦掌,转化成低迷的小心翼翼——
秦昭:那个……染宝,要不咱先出来?
祝染没有回,也没有主动发消息问那边,捏着最后一丝力气把脑子里那根弦崩得极紧。
直到墙上的挂钟三根针不知道第几次循环地齐齐指到十二,电视里正播着狗血虐身虐心爱情连续剧,人工痕迹明显的雨比依萍找她爹要钱那天还大,一男配撕心裂肺地朝女主角吼——
“你还在等他回头?他死了都不会回来!”
那就死在外面吧。祝染终于给了这台l独角戏整下午的电视机一个冷笑眼神,面无表情地按着手机屏幕,手机里的键盘拟声“哒哒”敲在人心上。
祝染:地址,马上来。
……生日都过去了,但没人说,群里瞬间回光返照似的恢复了活力。
陈舒华:[位置]
陈舒华:这里,染宝,要不我来接你?
秦昭:大晚上的,我去接。
祝染言简意赅:不用,等我。
陈舒华定的会所在澜华巷,名字挺文艺清高,却是容城最大的消金窝,祝染这群花钱从不过脑的二世祖也是这里的常客。
越过大片的人造园林景观,就能瞧见花天锦地的别墅群,越往里走,消费越高。
车停在中心一栋白色建筑物前,钥匙交给门童泊车。大厅里来回穿梭着三两结群的啤酒肚“鲜肉”,揽着欲语还休的小姑娘笑旁若无人地调笑;也有上了年纪的“仙女”姐姐,老鸟依人地靠在俊俏小哥怀里,面上娇羞一片。
轻车熟路的找到陈舒华发的地方,西装得体的小哥哥为祝染推开大门,入眼一片漆黑。
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下一秒她前面就“噗”地亮起一盏蜡烛,紧接着周围又亮起几盏,闹哄哄一群人的声音——
“生日快乐!”
乱七八糟没几个踩调上的“生日快乐”歌顺着敞开的大门咻地窜了出去,生怕丢人,祝染忙关上大门,将一群妖魔鬼怪关了起来。
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染宝,快吹蜡烛!”
“放屁!先许愿!”
“搞快搞快。”
比他们自己过生日还激动,借着烛光看见,端着蛋糕的是陈舒华,秦昭臭不要脸地垫着只手在边儿上,假装自己也端了。
鼓着脸一口气将烛火全部吹灭,顶灯应接而亮,祝染被光刺得眼泪直流。
秦昭啧啧道:“染宝这肺活量,难怪那么会骂人,这一口气能问候十八位祖宗吧。”
陈舒华:“不会说话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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