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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狗的光明作者:刀刺

第7节

没有脚步声,金酒十只能从地上的影子看到他已经跟了上来,于是又走了两米,金酒十就站住了,他一停,余找找也跟着停。

金酒十扭脸瞧着自己的小尾巴,颇有些无奈的笑了声,这人脑子是真有病!

“你跟着我干嘛?”

余找找不知该作何回答,只低着头,从帽檐下盯着男神的皮鞋。

有病,还他妈磨叽,妈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

金酒十心头火大,他今天不想逗人,只想揍人,但又觉得揍他掉价,看他不远不近的站在那儿,心里就烦。

他沉下脸凶巴巴地呵了声:“过来!”

余找找被他这声吼得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金酒十冷着脸问:“你是哑巴么?”

余找找摇摇头。

“说话!”

余找找:“……不……不是。”

金酒十又道:“那你在那儿干嘛呢?”

余找找脑袋里一团浆糊,“我……我我看……风景。”

金酒十顿时气乐了,“那大马路上能有什么风景?你跟我分享分享,让我也看看呗?”

余找找答不上来,两人在软绵绵的空气里僵持不下,最后在金酒十耐心告罄准备抬腿走人时,他说:

“我……你……等呢。”

金酒十调声问:“什么?”

余找找一咬牙,狠下心来:“我……等你……呢!”

预料之内的答案,逼他亲自承认,金酒十到底满足了几分恶趣味。

他继续逗他:“你等我干嘛?”

余找找很难启齿,他怕自己自作多情,怕男神当时只是随口一说。

“你……你说……”他小声说:“我们是朋友。”

☆、第十四章

语毕,他的一颗心便高高提起,自卑始终笼罩着他,羞耻和悲愤也不曾离他而去。而每当与金酒十站在一起,这些情绪就无限放大,从直观的外貌和气质对比中,提醒他自己有多可笑。

金酒十听在耳里,只觉心头一软。

改天再聚,有空请你喝酒,没事儿来玩儿啊,等等等等,都是场面话。客套客套,没人真当回事。

但这个胆大包天,在他看来精神有些不正常的小偷,却把他的随口一说当了真,且无比较真。路灯环绕着他瘦小的身体,怯懦和忐忑从他纠缠的手指中泄露端倪。金酒十觉得他很可怜,超乎想象的可怜。得有多缺爱,才能这么很傻很天真?

他朝他走过去,长臂揽住他的肩膀,一同往家走。

“今天太累了,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咱们再一起出去玩儿。”

余找找僵硬地被他搂着,心跳得乱七八糟,听他这番话,激动得都快吐了。他后知后觉地闻到男神身上的酒味,同时感觉到男神的胳膊越来越沉,走的越来越慢,忍不住就偷偷伸出手臂,虚虚搭上了男神的腰。

地上的两个影子亲密无间的粘在一起,余找找看着那两道影子,觉得此情此景不太真实。

“你……喝多了?”

“有一点儿。”

金酒十不想说话,手下的肩膀瘦得像未成年,头晕沉沉的,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回家的路怎么这么远?如果这小哑巴能背我回去就好了。

男神喝醉了,走路越来越没正行,感觉他要倒。余找找随着金酒十歪来倒去,他的头抵住他的胸口,白衬衫浸透汗液,那股浓烈的、刺激的气息又窜进他的鼻腔,而这具喝醉的身体仍然充满力量,沉重的压在他的身上,高大结实,让他觉得安全,同时心底隐约有种想要抱紧他的冲动,更确切的说,是想要被抱紧的冲动。

金酒十的手搭住了余找找的头顶,没办法,余找找对他来说太矮,这高度拿来搭手刚好。但是触感让他很不满。

“你秃顶啊?大晚上戴什么帽子。”

然后他就手贱的去摘人家帽子,余找找顿时僵在原地,护住头不让他摘。但是金酒十一手绕着他的脖子,力气是他的十倍还要多。

“抬头。”

抬头?余找找两手扒着帽子,抬起头,帽檐下的一双眼睛亮涔涔地迎着路灯映出男神的脸。

褐色的,特别清澈,像鹿的眼睛。金酒十抬起另只手,去摘他的口罩,余找找顾不得帽子,两只手一起,攥住了男神伸向他的魔爪。

地面上金酒十的影子完全覆盖他的瘦小,他枕在男神的臂弯里,下额朝着男神的胸口,抓着他的手。橙黄的灯光从金酒十的头顶倾泻而下,面孔一派肃穆。

男神的表情不太高兴,余找找的眼里泛起湿漉漉的水意,他难过的仰视着男神那英俊的相貌,心里怕的要命。

看起来要被他欺负哭了。金酒十挣开手,算了,万一真丑得惨绝人寰,那多倒胃口。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说:

“回家吧。”

压力骤然消失,他看着金酒十晃晃悠悠的背影,很想冲上去求他别生气,可想起自己这张脸,却只能站在原地。

于是忧伤重又将他包裹,自卑再次撕扯他的心。

金酒十的善心随着酒精的蒸发消失殆尽,他想起前一晚就觉得自己很傻逼,一个怪胎,可怜个鸡|巴!偷他小狗,扇他耳光,偷摸往他家跑,活该他自怨自艾,爱死不死,不死早晚也要玩儿死他!

他最近的生活很美,每天带着一堆小弟陪徐老扒吃喝嫖赌,徐老扒到底带了多少人他查不到,但是随着罗哥跟徐老扒的交易完成,动手的时间到了。

“走廊上安排八个人,窗户和楼梯口的包厢各五个,另外通知弟兄,今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井州路要戒严,除了咱们的人,不要让客人离开酒吧,如果徐老扒和那个小飞雀出来,别客气,出来就弄死。”

等人都走了,金酒十拎起一把银色的手|枪走到穿衣镜前,先别到腰后放下外套,问坐在沙发上的根柱,

“这样能看出来吗?”

根柱打了个哈欠,“要不要这么紧张?总共就那俩人,咱二三十号弟兄,还能拿不下?”

“要是这么简单用得着我出手么?都跟你说了,上次我跟那个小麻雀过招,狗崽子路子鬼的不得了,我还真怀疑,就那几个人,说不定没等到他跟前儿就被他灭了。”

根柱对他这番夸赞很不屑,“他再快能快过子弹?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要是这么看不起弟兄,要不把你家大猫牵来,到时候他要是出来,直接放狗咬死他,咬不死也能拖拖后腿。”

金酒十理了理衣襟,想起大猫略微牙疼,“我家大猫最近吃错东西了,屁事儿不管,就知道吃。当初起名就起错了,应该管它叫母猪。”

“欸?”说到这儿根柱突然来了兴趣,“孙冶胜也养了条猛犬,叫什么比特,憨头憨脑的,但据说长大了比你家大猫体型大得多。”

金酒十对着镜子冷笑,“养呗,关我屁事儿!”

“你不知道,”根柱靠在扶手上抻着脑袋,语气里八卦十足,“他选狗的时候说了,就是为了把你比下去。那个比特,好像没有痛觉神经,以前专门是皇室斗狗时用的。我看他这架势,倒是想跟你家大猫比比。”

“切,人家是狗仗人势,他这是人仗狗势,凭他养个十条八条,该要死的时候,他照样是死。”

晚十点,风林火山二号店,一楼大厅是前台,二楼的包厢里却是人满为患,走廊里都是震天价响的走调歌声。金酒十把徐老扒二人引进包厢,打了个响指,立即走进来一堆姑娘。

徐老扒把一个姑娘抱在腿上,拉着姑娘的领口往里看,随后一只手伸进姑娘的裙摆里,摸了一会儿,说:

“你好多水哦!”

姑娘搂着他粗壮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惹得徐老扒开怀大笑,两个人进了洗手间。

金酒十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对郝雀来暧昧的笑着,“兄弟不去来一炮?”

郝雀来看了眼身边的姑娘,对金酒十摇摇头,“不了,今晚有正事。”

金酒十眉头一跳,心想难不成被他们看出来了?腰侧的手|枪贴着他的胯骨,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不管怎样,动手是一定的。

接下来一个小时都在花天酒地,屋里的兄弟频频向徐老扒二人敬酒,金酒十搂着姑娘唱歌唱得尤为动情,可眼睛却时刻盯着屏幕上的表,他在脑海里把计划想了好几遍,时间越来越近。

他瞧着徐老扒喝的红光满面,郝雀来却还是很清醒。

不管别的,先一枪干掉这个狗屁麻雀!

他捏了捏身旁姑娘的肩膀,示意她把姑娘们带出去,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下命令,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四个人,扛着个大麻袋,进门就把麻袋摔在地上,对徐老扒说:

“大哥,人我们抓到了!”

徐老扒推开身边的姑娘,大手一挥:“你们先出去,小金哥,来,先坐。”

金酒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多出来的这四个人让他有点儿忌惮。

麻袋里的人刚露出头,金酒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小哑巴怎么在这儿?

徐老扒一改之前的醉态,大咧咧地靠在沙发背上,点了根雪茄,对其中一人道:

“把他弄醒。”

兜头一扎掺了冰块的洋酒,余找找被泼醒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摸脚踝里的飞刀,但是眼前的茶几上五柄飞刀尽数摆在那儿。他抬起眼,看到正中央的徐老扒,眼睛里刹那间便杀气毕露,熊哥血淋淋的手和脸再次浮现,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跟着肚子就被人揍了好几拳。

他是跟踪时中了圈套,有个跟徐老扒身材很像的人走进一条胡同里,他跟进去,飞刀脱手而出的前一秒,前后左右便跳下了人。这些人都是个中好手,尤其装备齐全,有张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大网从天而降,他在网里连砍带劈,最后被人一棍子闷倒,醒来,就出现在这里。

余找找忿忿不甘的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当扫到金酒十时,他的眼睛蓦然瞪圆,直盯着那张脸看了足足十来秒,才慌张地别过头。

“小金哥,”徐老扒看向金酒十:“你认识这个人?”

金酒十的震惊只在心里波澜壮阔,面上悠然自得,“好像……有点儿眼熟,他这裹得这么严实,我也看不出来。怎么?这个人跟您有仇?”

徐老扒夹着雪茄阴森地笑言:“仇可大了去了。余找找,你这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咱们七年没见,‘盗贼帮’教了你不少东西嘛!还他娘的玩儿起刀来了,但是你这功夫不到家呀,这么容易,就被抓到了?你可真对不起你熊哥给你的栽培。”

余找找恨意滔天,熊哥的仇他从不敢忘,但他往日里只想痛痛快快给徐老扒一刀,杀了便了了,没什么大感觉。但男神的出现却是新仇旧恨,让他更加恨惨了徐老扒。

徐老扒又道:“你们‘盗贼帮’不会就只派你一个在这里吧?你都已经跟踪我好几天了,没通知其他人?那些人呢?给穆老头儿打个电话,就说我徐老扒在这里等着他来宰我。”

联系他第一天跟罗哥的谈话,金酒十大概猜出了小哑巴的来头。这小哑巴难怪身手那么利落,原来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可是,徐老扒这什么意思?是要杀他,还是要搞他?自己要不要帮?今晚的计划,还要不要实行?

徐老扒懒洋洋的站起身,酒足饭饱,他打了个响咯,随后他越过茶几走到余找找面前。余找找的帽子早不知掉到哪儿去,这让徐老扒很方便的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徐老扒肥手夹着雪茄,低头骂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当年跟你说什么来着?敢搞我?你熊哥的教训没起到作用是吧?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说完,徐老扒便把雪茄狠狠摁在了余找找的眉心处,一阵细若游丝的吱吱的声音毛骨悚然地响彻在包厢里。

金酒十搭在腿上的手紧攥成拳,他皱起眉刚想站起来,突然感到一阵杀气从余找找的方向传来。他及时调整好表情,翘起二郎腿,朝余找找那边望了眼。而后他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站在余找找身后,正一眨不眨地瞪着自己。

这个人他绝对没见过,金酒十的目光缓缓地将他从头扫到脚,路过中间,他发现这络腮壮汉的一条袖管很奇怪,插|在裤兜里始终没动一下,有些空。

他没有胳膊,这判定一出来,金酒十忽然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他又朝对面的郝雀来看了眼,发现这小年轻正叼着葡萄,看戏似的兴致盎然。

今天要坏事儿,恐怕也他妈中套了!

“叫你搞我!叫你吃里扒外!”徐老扒手里的雪茄早被他摁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指,死死按着余找找新添的伤口,一股红里透黑的血顺着余找找的眉心往下淌。

“没有我徐老扒救你,你他妈还能蹦跶到现在?他妈的忘恩负义,个小畜生!”

起初是钻心的疼,转而是火燎般的烫,但当徐老扒的手指抠进他的肉里,那股疼就钻进了他的脑壳,整个大脑里的神经都在突突直跳,让他想喊喊不出,想晕晕不了,牙齿直打架,眼泪鼻涕和口水,乱七八糟的糊了一脸。

徐老扒把他的脑袋往旁边一甩,余找找得到解脱,产生一种整个身上的皮都被烧没了的错觉,眉心烧焦的那一处让他整张脸通红。而后他飘忽的目光又落在了男神那张俊毅非凡的脸上。

徐老扒出了口恶气,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手,“先剁他一只手,给穆老头儿邮过去,要是来人救,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另有一汉子问:“要是没人救呢?”

徐老扒嗤笑,“那就每天剐下他一块儿肉来喂狗,喂的时候记得让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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