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走右边。”小常仔细观察过之后回答,左边的门推不开,而右边的门推开后,有一仅仅宽一尺半不到高六尺的空间,两人胆子大,挤了进去。
敢进去也是出于谢老爷造的密道这个前提,谢虞相信,谢老爷并不会弄一个满是危险机关的房间留在谢府。空间狭小,一人或许宽裕,但两个人就只能紧贴着对方才能站住。
“傻子,这里有另一个出口,不过要打开机关,等等。”小常扒拉了几下,竟然把面对密道的另一边石墙上扣下一块两寸长一寸宽的砖头,透过石砖往外看,竟然是谢老爷的书房。
原来从燕脂阁的密道口可以直接到书房来,小常正在寻找石门打开的机关时,忽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开锁声音。有人来了!小常连忙吹灭蜡烛,避免烛光透过洞口l暴露二人。
谢爹喝醉了,不会是他。听这个声音,应当不是原钥匙,而是用工具在撬锁。两人出不去,干脆躲在里面探听情况。
谢虞和小常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趴在洞口看,可洞口视线问题,小常看不太清楚,谢虞又是个睁眼瞎,两人只能听到翻动的声音。
来人在房间里左右翻动,不过片刻,忽然书房外又有动静。房中人被惊动,连忙四处躲藏,最后藏在了谢老爷放在书房偶尔休息的床底下。
又有人来?
这次的来客只在门口,并未进门。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响起。小情人偷会的柔情密语,谢虞忍不住举起手捂住小常的耳朵。非礼勿听,阿弥陀佛。
小常的注意力很快从屋外的对话转移到了耳朵上。实在是……实在是太热乎乎了。耳朵上的热度从耳根像病毒一样蔓延,一直传染到了颈部。可小常忘记了,谢虞的手可是偏冷,一点儿也不热乎,热的是他的心。
等谢虞终于松开,小常怅然若失。
屋外偷会的两人互诉衷肠了片刻钟后,被院子外的脚步声惊吓住,双双松开了手。有人来,怎么办?被发现就死定了。冷汗直流的二人急得像热锅的蚂蚁,正是无头苍蝇乱窜之时,一不小心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竟然是开着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既惊又怕。除了谢老爷在的时候,其他人不得擅自进入,而且书房一直上锁,谁开的?院外推门声逼近,来不及多加思考,两人果断闯进了书房,关上门,找寻躲避的场所。
躲哪里?躲哪里?二人焦头烂额,最后看到床底,一头扎了进去,和先前的“客人”撞在一起。第一位客人差点尖叫一声,被后来者一把捂住嘴。
三个躲在床底的人屏住呼吸,他们都听到有人推开房门进来了。
又是谁?幽黑之下,几人各怀心思。没想到因为谢老爷酒醉,今天绝不会再到书房来,竟然引来这么多不速之客。偷会的小鸳鸯没有想到,他们只是因为书房重地不会有旁人在,才敢私自在此偷会,哪知怀揣心思的远远不止他们。
两人的把柄怕是要落在对方手里,可换句话说,对方何尝没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此事爆出去,他们谁也不会有好结果。他们已经互相认出了对方。
隐隐绰绰之中,只能看出第四位客人的一个影子,他身穿黑色夜行衣,实在分辨不出是府中的谁。第四位客人进来之后,依旧沿着第一个人的轨迹翻箱倒柜,一翻无果,这位客人重重地捶了下桌子,扬长而去。
小常耳朵一动,听到一声微小的声音。什么东西从不速之客身上掉了下来。
人虽走远,但床底下的人依旧谨慎,谁也不敢先出去,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人。谨慎是有好处,不出片刻,又来一位客人。谢虞腹诽,这些人都赶今天扎堆偷东西了。
到底,谢爹的书房里藏着什么?身为儿子的他,脑中并没有任何有关于此的记忆,谢爹连他都是隐瞒着的。
这次的来人很谨慎,翻动的声音小了许多,而且仔仔细细,每一处都敲打过去,连本也不放过。来客应该也在寻找机关。忽然,他蹲了下来。床底三人惊出一声大汗,莫不是发现他们了?谁也不敢动一下,大l腿保持着一个动作,几乎麻痹。
好在,第五位客人蹲下来不久又站起来。之后在书房的墙上驻留许久,甚至就站在那个四方空洞前,只差一寸之间。那人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手臂在小常眼前一晃而过,心都快跳了出来。幸好空洞被花瓶中的花挡住视线,并不那么容易发现。谢虞与小常保持镇定,尽量不弄出任何动静,一股香味窜入鼻尖,芳香却不浓烈,优雅高贵,如金莲出l水、佛香满怀。
第五位客人停留时间不长,离开之后,床底三人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人再来,才爬出床底,发出一阵响动。三人互看几眼,谁也没有说话,却默认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