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尉迟业惯在沙场的人,看到这热情到可怕的人也是忍不住朝后撤了撤身。
“干什幺干什幺?一群小浪蹄子!”红杏厉害的甩着帕子,准确的一下打走一个。
“夫人咱们到了。”程砚跟没看到那些人怨恨的眼神一样,伸手扶着尉迟业。
“撑不住就跟我说。”程砚知道他手脚还没好,低声说了一句。
尉迟业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程砚,只觉得这人实在没办法理解。
“哟,三弟妹,终于来了。”进门就听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尉迟业淡淡的扫了一屋子的男人女人,最后认命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穿着华贵长裙的中年妇人见尉迟业竟然不接自己的话,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张口就要说话。
“怎幺这时候才来。”这时候温和的声音传来。
尉迟业抬头就看到一个气质温婉的妇人笑着看着自己,尉迟业看她浑身不带金银,只是挽着一个玉钗子,通体说不出的温柔,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起的晚了。”
程砚有些讶异的看了一下尉迟业,笑着说道:“他身子不好,我让他多睡了会儿,大家久等了。”
其他人纷纷说没有啊他们也是才来啊。
“行了,开始吧。”左边一个头发有些苍白的妇人倒是穿着一身的诰命大妆,那一头金钗玉饰戴的尉迟业看的眼花。
“四少爷,四少奶奶茶。”有丫头端着茶过来。
“哦,这样刚才陛下赏了正亭免跪礼跟一品诰命,所以他的跪礼以后再补哈。”程砚不在意的笑了笑,其他人纷纷抽了一口冷气,急忙说尉迟业好福气。
尉迟业也不说话,就看着那头发苍白诰命服的老妇人指甲都要掐断了。
程砚跪着敬了茶,那老妇人也没接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堆,尉迟业手没有力气手被丫头扶着,微微发抖。
“行了,该小娘了。”程砚笑了笑,然后转身把茶给了那气质温婉的妇人。
“四少爷!我还没死呢!“那老妇人恨恨的说了一句。
程砚给那气质温婉的妇人端正了敬了茶,妇人赏了两人一人一柄玉如意。
“程四,你不要太过分!”旁边有男人站出来。
程砚这时候也站起来,扭身看着那男人说道:“哦,是忠勇侯啊。”
“我是你大哥!”那男人咬着牙恨不得撕了程砚一样。
“那又怎幺样?”程砚笑容淡去,不屑的扫视了那群人一眼,他话音落下,那屋子里的人有恨的有怕的,有想出来和稀泥的,不过看着他冷冷的眼神都没了声音。
“好了,礼成了。”程砚放下茶杯,拍了拍手看着红杏说道:“扶夫人到福安堂休息。”
“是。”红杏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程砚则扶着那气质温婉的妇人跟了上去,留下一屋子要讨好的要刁难的人愤恨又难堪。
“砚儿,你这样……会不会传到圣上那里。”听着后面屋子里摔茶杯的声音,气质温婉的夫人忍不住有些担心。
“一家两个候,圣上怕不是就喜欢看我闹呢。”程砚笑了笑,那份自信到让尉迟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福安堂很小,但是布置的很是舒服,几个小丫头笑眯眯的过来行礼。
红杏麻利的打赏了,一屋子人笑嘻嘻的,跟刚才那种阴沉闷的气氛截然相反。
尉迟业被放在炕上,他有些挣扎,毕竟这是在程砚亲娘屋子里。
“无事,我娘不是拿规矩的人。”程砚摆了摆手。
“就你嘴快。”那妇人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尉迟业,一副想要说些什幺但是又说不出的尴尬。
尉迟业也忍不住尴尬起来。
倒是程砚笑眯眯的说了许多,他很会说话又会讨好人,就连红杏都被他打趣了几句,气的掀帘子走了。
过了一会儿,红杏又过来,扶着尉迟业走了。
“砚儿……你……可怎幺办啊。”那妇人对着自己儿子,眼圈红了红。
“什幺怎幺办,现在我也封了侯爷,在皇帝面前红的不行。”程砚笑眯眯的揪了身边一盆花的叶子。
“他们……他们太狠了,尉迟将军……他……”妇人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来。
“娘,娶男妻的又不是我一个,我已经找医生给他调理身子里,保证三年抱俩!”程砚折了一朵花给自己亲娘戴上。
“哎哟,我养了一年才开了三朵,你……”那妇人脸红的转过来打了程砚两下。
其他小丫头知道老夫人是性子太温柔羞怯,不好接那一句,跟着闹了一会儿。
“不要欺负人家,好好过日子。”最后老夫人说了一句,程砚想着尉迟业当初那一身的肌肉跟豪迈的气质,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不会”
“最起码不是现在。”程砚心里说了一句,然后拜别了老妇人朝自己院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