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他的磨蹭意?有所指。
原来他忍得很辛苦。
正好她想折磨他。
她的腰线一点点往前倾,鼻尖轻擦着他的脸,气息缭拨。
江津屿被她逼得额角汗渗,“别这么紧……放松……”
潮汐起落,一次次冲刷着岸线,寸寸逼近,最终吞没?。
她恨他,可她的身体比她更?诚实。
春雷在?耳边炸开,山涧里淙淙溪流,冲刷着礁石,愈发湍急。
“嘶——”
江津屿猛地仰头,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整个人都被逼到了临界点。
苏却眯起眼,手心压着他,逼他忍耐。
她故意?耗尽他的体力,一点点折磨他的耐性,一次次把他推到极限,却不让他得到彻底的释放。
她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掌控他,征服他,惩罚他。
可江津屿却甘之如饴,哪怕有无数次机会?反抗,却仍旧隐忍着,任由她恣意?,任由她支配。
她折腾了太久,两人汗流交潺,气息凌乱到极致,直到最后的临界点,江津屿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挣脱束缚——
她本?以为会?是一场权力的反转,暴风骤雨来势汹汹。苏却本?能地想躲,可被他轻易按住后背。
“苏却,让我抱抱你。”
他轻轻地托住她,不急不躁,掌心贴在?她的脊骨上,脸贴在?她的小?复上。
苏却怔住。
——她本?该让他臣服的。
可为什么,现在?倒是她快被温柔溺毙?
江津屿仰起头,看着怔忪的她轻轻一笑,撑起了身子,凑近。
一个极其温柔的触感?,落在?她的鼻尖上。
“我爱你,苏却。”
然后,他闭上了眼,彻底睡死过去。
如同台风过境过的房间突然静了下来,但苏却只感?觉到震耳欲聋的吵闹。
心脏跳得好快,似乎要跳出胸腔。
药效发作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她闭了闭眼,喉咙发干,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一遍,止不住的酸疼。她调整着呼吸,等体力稍微恢复了些,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刚一落地,她的腿便不听使唤,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回了床上。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江津屿——
他还睡着。
浓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眉头松开,睡颜沉静,少了清醒时的冷冽与锋利,那身高高在?上的骄矜消蚀,只留少年般的纯真安然。
苏却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断成几?截的碎片,泛着金属的冷光。
程燕回给?的到底是什么劣质货?
可即使是劣质的,还是留下了红痕,甚至在?挣脱时,磨破了一圈皮,渗出淡淡的血丝。
她扶着床头,缓慢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酒店抽屉里翻找。
嘶——
下面的酸软感?让她皱了皱眉。
……果然是作孽。
好不容易找到酒店配置医药包,她拆开创口贴,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起江津屿的手腕,把那处破皮的地方贴好。
动?作极轻,生怕吵醒他。
她不愿承认,刚才的那个吻,让她有一瞬间的怔然。
明?明?是她用?尽力气想要折磨他、羞辱他,甚至想让他求饶、狼狈,可到最后,她却像是被温柔反噬的人。
……会不会是她误会了?
虽然在?江津屿的口袋里发现了护照,但未必代表是他拿的。万一是程燕回的人偷了护照,然后丢进他的口袋里呢。
苏却望着熟睡中的男人,思绪翻涌。
可是,离开的机会?稍纵即逝。
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程燕回的短信:【车和飞机都准备好了,你好了没?有?】
苏却看着屏幕,指尖微微发白。片刻后,她敲下一句——
【别催。】
想了一会?儿,又加了一条:
【你的东西质量行不行?手-拷坏了,药效别也不如你说的久吧?】
屏幕上显示着输入中,一会?儿,对面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看来江少的体力比我想的还好。】
……
苏却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她抓起浴袍,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了件衣服,准备走。
走到门口时,她的脚步忽然顿住。
落地窗外,一朵璀璨的烟花在?夜幕中炸开,五光十?色的光辉映亮了整个城市。不远处,还有倒计时的钟声,零点刚过,新的365天就此开始。
过去的已经过去,该去迎接新的未来了。
苏却停在?原地,回头望向床上的江津屿。
他还在?熟睡。
像是一场疯狂之后,终于得到了梦里最温柔的安宁。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慢慢蹲下仔细地看着他。然后又伸出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鼻梁、唇线……指腹顺着他的轮廓划过,仿佛要把这张脸刻进记忆里,又像是试图忘却什么。
心脏怦怦跳动?,不受控制。
她低下头,声音极轻极轻,像一缕微风。
“新年快乐,江津屿。”
-
江津屿睁开眼,脑海里混沌一片。
窗外夕阳西沉,暖色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一室狼藉在?这光线下显得格外凌乱:床单皱得不成样子,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链条,浴室的门大敞着,镜子上的水雾早已干涸。
他恍惚地看着墙上的时钟 —— 傍晚六点。
再看手机,已经是第二天了。
一天一夜。
他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意?识到这一点,江津屿猛地坐起身,身边空荡荡的,连一丝温度都不剩。
枕头旁,一张卡片安静地躺在?那里。他认得那个笔迹,清瘦却带着几?分张扬,像极了她的人。
【江先生:
昨夜我玩得很开心。
祝你未来安好,也祝我们未来,江湖不见。】
他盯着那几?行字,从清晰到模糊。
她连称呼都变了,从“江津屿”变成了疏离的“江先生”。
伸手抓起床头的水杯,刚要喝却在?杯口闻到一丝异味。
原来如此,她真是把他算得死死的。
他的笑意?冷到骨子里,握着水杯的手骤然收紧,下一秒,水杯被猛地砸到地上,杯身炸裂,玻璃碎片飞溅,水渍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暗色。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刚刚的巨响根本?不曾存在?。
……所以,这算什么?
算昨夜的一场局?还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羞辱?
他盯着那张卡片,指尖缓缓收紧,一点一点地攥成一团。手腕上传来些许刺痛。他这才注意?到那里贴着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