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被火光吸引的飞蛾。
“你在看什?么呢?”江津屿突然抬眼,语气里多了点探究的意味。
苏却被问得一愣,连忙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和他的胸口贴得极近。更糟的是,她的视线下移,发现自己正直直盯着他的胸肌。再往下。
腹肌。
人鱼线。
还有……
苏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江津屿目光微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苏却的脸顿时烧了起来,磕磕绊绊地抬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谁看你了?我?……我?是说,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啊!不冷吗?”
“冷?”他低笑了一声,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桌案两?侧,将她牢牢笼在自己的气息之下,“房间里暖气开到最大,我?还觉得热。”
湿润的发梢垂在他的额前,水珠顺着脖颈滴落,砸在她的锁骨上,滚动着没入衣领。
“你不觉得吗?”
声音就在耳边,像是在故意试探她的反应。
苏却仿佛被烫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那?几滴水像是透着火,连同空气里的檀香味一起钻进鼻尖,将她方才?在浴室里的旖旎念头全都撩拨了出来。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苏却偏过头,不敢直视那?双幽深的眼眸,“不觉得……唉,别挨着我?了,我?要起来。”
抬手?想推开他,就在挣扎间,她的手?撑在他紧实的胸肌上,而?唇瓣竟不小心擦过了他的喉结。
一瞬间,那?颗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津屿眼中的光影暗了几分,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
是危险的信号。
他的额发垂落下来,水珠濡湿了她的鬓角。眼神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原地。
“怎么,不走了?”
那?声音哑得仿佛要渗进她骨髓里。
苏却的脑子嗡了一声,瞬间被拉回现实。
“我?……我?先告辞了!”
她趁着江津屿没反应过来,迅速侧身,从他臂间的空隙钻了出去,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飞快地跑向门口。
江津屿转身看着她背影匆匆消失在走廊深处,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看样子,从今以后?小姑娘应该不敢再继续骚扰了。
可转念一想,他笑意渐渐淡了下来。
果然,她嘴里的“喜欢”,不过是过家家,真要稍微认真点,人就被吓跑了。
她那?三分钟的热度,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失望。
思?绪到这儿,他抬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喉结的地方,指尖触碰到她刚刚不小心擦过的痕迹。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温热的气息。
第26章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心理学上说, 身体的反应往往快于理性,甚至会在大脑意识到之前?,将情?绪通过心跳、体温和肌肉紧绷表现出来。尤其是对于一些突如其来的刺激, 这是身体本能地做出应对。
所以,心跳加快, 呼吸急促, 体温升高, 甚至……产生一些难以启齿的幻想,绝对只是正常的应激反应。
苏却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词, 试图给昨天自己的反应找个合理解释。
任何一个女生,突然被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困在墙角, 都?会有?这种反应。更何况那人还是江津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侵略性的信号。
至于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幻想,那更好解释了——hormones作祟。青春期生理课本里不?是说过吗?人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大脑会分泌多巴胺,会产生一些……不?受控制的想法。
所以她?当时会浑身发软, 会觉得口干舌燥,完全是生理本能,绝对不?是因为对江津屿……
“啪——”
一记清响,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苏却顿时挺直了背脊,睁开?眼, 正对上了江津珏似笑?非笑?的脸。
晨光透过鸿雁寺的琉璃瓦洒进禅房,给江津珏乌黑的长发染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她?穿着一身素色明制式长衫, 手中捻着一串紫衫佛珠, 站在自己身后。虽然已近不?惑之年,但岁月似乎格外眷顾这位江家长女,只在她?眼角留下几道淡淡的笑?纹, 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
“心乱了。”江津珏放下手中的戒尺,眉眼间带着些许调侃,“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苏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捋了捋鬓边的发丝,随口道,“哪里红了,被太阳晒得吧。”
江津珏扫了她?一眼,嘴角扬起更深的弧度,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嘴硬。”她?总结。
苏却一时语塞,假装正经地闭上眼,试图稳住心神,继续打坐。
“算了,别装了。”江津珏在她?身边盘腿坐下,语气?直戳人心,“心乱就心乱,没什么好掩饰的。鸿雁寺的钟声?是用来让人静心的,可你心思都?不?在这,自然静不?下来。况且打坐也不?是这么个坐法。”
窗外青瓦朱墙掩映在一片翠竹之间,钟声?悠扬,如一圈圈涟漪荡开?。
见瞒不?下去,苏却索性破罐破摔,“您怎么知?道我心乱?”
“肩膀发紧,呼吸紊乱,眉头皱得快夹死苍蝇了,谁看不?出来?”江津珏站起身来,点了点她?的肩,“心思不?在这,就陪我出去走走吧。”
苏却被她?戳中心事,低头抿了抿嘴,跟着她?一前?一后走出了禅修室。
一路上,青石小径旁种满了修剪整齐的冬青,寺庙深处的斋堂被阳光笼罩着,檐角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她?这次来找江津珏,是为了小姑的工作——小姑打算将Petrichor之前?在各大杂志上发过的一些短篇故事做个合集,想请她?再写三个新故事,作为实体书?的特别卖点。
但这件事也算是个借口。最近她?总是心神不?宁,每晚都?会做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梦。听说江津珏在鸿雁寺禅修,她?便想着来这里能平静些。
可惜事实证明,寺庙也救不?了她?这个无神论者。
“你最近是不?是生活太无趣了?”江津珏随口问道,“要不?干脆让津屿带你出去玩玩。”
听到这个名字,苏却的心中一跳,面上虽不?显,但还是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摇了摇头。
她?们俩一路到了斋堂。
窗外日影西?斜,照在院内的池塘上,泛起点点光斑。苏却搅动着碗里的粥,像是随口问起,“江津屿是不?是以前?和他哥哥关系很好?”
江津珏手中的筷子一顿,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津恒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