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尧,但也逐渐堆成了一座小塔。
丁旭尧靠在椅背上,目光带着几分戏谑,扫过桌上散乱的筹码,又落到苏却身上。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明亮得像一汪清泉,但藏着些深不可测的涟漪。他不禁挑了挑眉。
这个小姑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思深沉。牌桌上那些个“老狐狸”,一个个被她吊着胃口,却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在被她慢慢吞噬。
“小姑娘,玩得不错啊。”他笑着开口,语气里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挑衅。
苏却抬眼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转动一枚筹码,浅浅一笑,“丁少?过奖了。”
这一局开始前,丁旭尧就反常地加了大注。光是入场费就要5000筹码。
“丁少?,要不要让人玩啊。”
“只是看个牌都?这么难了吗?”
吐槽声此?起彼伏,大多?人都?识趣地弃牌了。
只剩下最后两人。
底池筹码已经高达数万,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气氛几乎要凝固。丁旭尧盯着对面那张冷静的脸,开始认真审视起这个对手。
苏却脸上八方不动,依旧笑意盈盈的模样。
她的手牌是9和J,不同花。
这个并不算一个很强的手牌,既没?配成对子,也不是像A、K这样的高牌。
但她决定赌一把。
公共牌区先发了三张:草花A、黑桃8、红桃9。
中对。
苏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快速计算着局势。
这手牌不算太强,但也足够试探。
丁旭尧一如既往地随性,嘴角挂着一抹笑。
他推了推筹码,“加注。”
苏却内心思索着他可能的牌组。开头第一局他就敢大范围加注,手里应该是有着顶级高牌或是自带对子。如果是A,她这对9就不太够看。
咬了咬嘴唇,她还?是跟了。
第四?张转牌翻开,是个黑桃J。
苏却中了两对。
局势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德扑的规则是每人手里两张暗牌,桌上五张明牌。从七张里选五张组成最大牌型。现在桌面上已经出现三张黑桃,如果再来一张,会组成“同花”。而8、9、10、J的连续排列,也在暗示着可能的“顺子”。
听顺,听同花。
这两个组合,任意一个都?比两对大。
苏却心底微微一松,却依旧假装犹豫,慢悠悠地将筹码推了出去。她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还?在权衡。
丁旭尧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但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态度。
跟了。
最后一张,河牌,黑桃5。
局面瞬间微妙起来。
顺子没?等到,但也有三张黑桃作为同花这个更强大的组合。
苏却的手指攥紧了一瞬,又迅速放松下来。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平静地落在丁旭尧的脸上。
丁旭尧突然满池加注,眼神?却带着某种戏谑。
“真要这样?”苏却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调侃,但神?色却认真。
丁旭尧不为所动,甚至还?挑衅般地笑了笑,“不敢跟?”
众人屏息。
苏却的手指在下颌处来回摩挲,犹豫片刻,最终将筹码全数推出。
“show hand。”
全场安静得只能听见筹码落下的声音。
丁旭尧的笑意加深,慢条斯理地翻开自己的底牌——
对Q。
“目前的顶对,”有人低声说,“够强了。”
但好在不论?是顺子还?是同花,都?比他大。
丁旭尧盯着面前这个小姑娘,直觉她不可能是顺或是同花,毕竟她刚刚加注时那么犹豫。
除非,他被骗了。
围观的人都?认为胜负已定,毕竟顶对在这样的牌面已经很强。
苏却却轻轻一笑,将自己的底牌一推——9和J。
“两对。”
短短两个字,却如惊雷般落在赌桌上。
围观的人哗然,而桌对面的丁旭尧笑意僵在脸上,像是被什么狠狠捶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对Q,确实输得彻彻底底。
苏却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单手撑着脸,嘴角染上几分得意。她用?指尖挑起一枚赢来的筹码,轻轻一弹,看着它滚落回筹码堆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原来堂堂丁少?也会输得这么惨啊。”她的声音带着戏谑,眼角弯弯。
丁旭尧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嘴角抽动了几下,沉默片刻,随后猛地笑出声。
“有意思,有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朝侍者打了个响指,“再买满。”
侍者将满池的筹码推了过来,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眼神?重新落在苏却身上,带着点狩猎般的兴味。
“苏小姐,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刚开始。”
-
楼下赌局正酣时,二楼书房的门?被推开。秦丽婉换了身暗红色拖地礼服,在幽暗的书房里显出一种诡谲的艳丽。
她端着一杯红酒迤迤然地走近,还?未开口寒暄,江津屿就直接开门?见山。
“霍彦廷在哪里?”
空气瞬间凝滞。
秦丽婉抬起眼,眉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掩去,换上从容的笑意,“江少?,父亲刚离开燕北,下个月才回。”
江津屿闻言,眉尾轻扬,转身就走。
“江少?!”秦丽婉急忙追上,裙摆掠过地面发出窸窣声,“家父不在,我也能帮得上忙。”
江津屿的步伐一顿,侧头扫了她一眼。
“你?”
“秦家上上下下的事务,都?是我在打理。”秦丽婉挺直脊背,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父亲能做到的,我能做。”
江津屿打量着她不服输的表情和过分挺直的脖颈,眼里带了丝玩味。
“秦小姐倒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秦丽婉不由吸了一口气,总算稳住这个大佛了。
“既然江少?这么说,不如把事情讲清楚,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零件门?。”
江津屿不再绕圈子。
秦丽婉的手指在杯沿一顿,眼底闪过惊讶,很快又恢复镇定,“江少?,您突然提这个,是想追查什么?”
“你不用?知?道?原因,只要告诉我,你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
秦丽婉抬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我知?道?父亲的一些绝密档案存放的位置。零件门?相关?的文件,我估计也在那里。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取出来。”
这位秦小姐的果敢倒是令江津屿很是意外。
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聪明人手下的饭,更是难吃。
“条件呢?”
“我要和你结婚。”
书房内顿时安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