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杆,也是京大的骄傲。您知道的,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国内,很多年轻人都把‘上里’当作理想的雇主。史总从艺术家到商业领袖的经历,对年轻一代有很大的启发。”
前台的态度明显有所缓和,但还是稍显为难,“但是史总的日程确实很满……”
“我很理解,”苏却不慌不忙地接上:“但这次的采访内容,我们会做成纪录片,在京大百年校庆的交流峰会上放映。参与的校友既可以展示品牌风采,还能扩展行业高层资源,接触更多潜在伙伴——这种低成本高回报的事,您觉得史总会责怪您转接这样的电话吗?”
丁溯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稍等,请让我请示一下。”
“麻烦您了!”苏却笑意盈盈,对丁溯薇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搞定。
丁溯薇一脸崇拜,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佩服。
苏却按下静音键,冲着丁溯薇挑眉,“看吧,要让对方帮你办事,关键是让他们觉得这件事对他们也有价值。就像秘书,你得让她觉得这是个能在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
“这也太厉害了吧……”丁溯薇两眼放光,“不过刚刚你说自己是校庆办公室的,万一……”
苏却摆摆手,“学生会替学校办事,借用下身份怎么了?你直说自己是学生,当然容易被轻视,反正最后目的殊途同归……”
话音未落,电话里突然传来接通的声响。两人立刻噤声。
“哪位?”
清冽如寒松落雪,尾音微紧,似冬夜初闻折枝。
苏却心头微微一震,那声音似乎带着若有似无的熟悉感,拂过心头,停在记忆的边缘,轻轻敲了敲。
第05章 她是个小骗子。
一个小时前。
晨雾初散,初秋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草坪上。这家隐藏在燕北城中心地段的高尔夫俱乐部,寸土寸金,却打造出一片开阔的绿洲。整洁如毯的草地绵延而去,周围点缀着一排排修剪精致的林木,远处还能隐约看见燕山峰峦,宛若泼了一层墨迹。
这里是圈内人心照不宣的低调之选,会员资格从不外放,唯有名流权贵才能在此一展身手。
一杆清脆的击球声划破这片绿意间的静谧。
白色的小球破开薄雾,在玫瑰色的晨光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轻盈地落在果岭边缘,又缓缓滚向球洞。
Birdy。
江津屿收起球杆,将它递给一旁的球童,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抬,连带着那低垂的眼睫仿佛将整个场景压低了一度,疏离得叫人不敢贸然靠近。
“啧,又是小鸟球,你这状态,今天是想让我破产啊?”
男人正迈步走来,手中拿着一瓶水,面上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是史北鲲。
他年纪和江津屿相仿,眉目间却多了几分散漫的随性。虽然一身派头也讲究,但与江津屿那种天生的锋锐不同,他浑身上下的气质更像是混迹于街头的艺术家,而非如今手握半个新能源行业的商业巨头。
“你破产?”江津屿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上里都快把特斯拉按在地板上摩擦了,我看你就是想赖账。”
“哪能啊,赖谁的帐也不敢赖你的。”
史北鲲看了江津屿的球童一眼,对方立刻笑嘻嘻地抬起胳膊,好让他扫臂章上的收款码。
史北鲲二话不说,转了3000元小费过去。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顺手递给江津屿,“哪天教教我呗。再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只是台ATM。”
“教?”江津屿接过水瓶,似笑非笑,“你这水平,教不动。”
“呸!风水轮流转,我只是最近情场太得意,球场失意罢了。”
史北鲲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球杆上的草屑,反讽道,“哪像老江你,球场得意,情场也得意。”
话音未落,他就察觉到空气凝固了一瞬。江津屿唇角的弧度未变,眼底却掠过一丝寒意。
史北鲲暗叫不好。这位发小什么都好,就是最忌讳别人打听私事,嚼舌根子。
更何况,他姓江。
富贵人家的名字挂在头条上,而这些世家子弟的事却是一点风声都不可闻。
三代为门第,五代为家族,九代为世家。
江家便是这“九代世家”之中的翘楚,百年里翻过大厦倾覆的浪潮,却始终稳坐潮头,权、势、利皆不露锋芒,却可翻云覆雨。世家子弟的起点,是普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终点,但他们的家训从不允许他们“露面争光”。
江家不需要光。
因为光从来都是照向他们。
江津屿则是如今江家年轻一代里,最出挑的一位。曾经因为放浪形骸,被江老爷赶出国,但因为几年前的一起变故,他才得到机会回来。
但史北鲲比谁都清楚江津屿的手腕和他隐藏的实力。
五年前史北鲲被逼接班,山穷水尽的时候,要不是这位发小一语道破新能源的未来,暗中为他铺路,哪有上里今天的辉煌?这个天大的人情,连他爹都不知道。外人只当他运气好,意外踩准了市场的风口。
“你看我这臭嘴。”史北鲲自打嘴巴,憨笑了一声。
“都听到了什么了?来,说说。”
江津屿的笑脸反而令他更如坐针毡。
“也没什么,我家老头瞎说的,说秦家最近能升得这么快,是你家那位大手笔扶了一把。”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江津屿的神色,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才接着道,“听说你父亲前阵子和秦家人见面,见了秦大小姐,所以坊间传闻……”
“传闻我要和秦家联姻。”
不待史北鲲说完,江津屿已经补充完。他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山霭之间,神色莫测。
“看来最近大家很闲?”
这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却让史北鲲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立马噤声。
草坪上晨雾渐散,太阳的暖意开始爬上肩头,江津屿陪史北鲲打完最后几球,迈步朝休息室走去。
一路上使出史北鲲浑身解数活跃气氛,江津屿偶尔应一声,任由他天南海北地扯。
推开休息室的门,晨光满屋,窗外红杉的影子被阳光拖得很长,透着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史北鲲坐在单人沙发里,晃着手中的矿泉水瓶,眼睛却悄悄瞟向对面安静喝茶的江津屿。
几次张嘴,他都欲言又止。
江津屿像是看不见他那副蠢蠢欲动的样子,茶盏搁在茶托上,声音细微,但干脆利落。
终于,史北鲲忍不住了。
“听说你上周和高凌鸥在美国见面了……”
江津屿眼都未抬,“我去美国是谈项目,遇见她纯属巧合。”
“我知道你对她没意思,但她这次给你的签名球你即使不喜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