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哪一个?没有人担责任,小乔就洗不掉装病的罪名。让绍均去?他查案最合适。淮叶?他太弱,不行的。你?不行。泰王?羊入虎口。所以我最合适做诱饵。”
继续看了他一会,他站起身,“跟我走。”
“去哪?”
“那个叫做戚祥的人确实有几分奇特。薛剑查到,安北之战时阵亡的一名将佐叫做戚景疆。向缨心机深沉,残忍狡诈,你要冒险,掌握的底牌越多,赢面越大。”
转念明白了他的意思,齐轩成迈步跟上。
亥时末刻,京西客栈里一片安宁。
天字号乙等小院,灯火早已熄灭了。这时,正睡着的戚祥突然耳朵一动,蓦地惊醒过来,翻身滚下床,反手握住身旁的刀。
没人进来,他却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等待数息,戚祥侧耳细听片刻,轻轻举步向屋门走去。推门的瞬间寒光扑面,就地一倒一滚,他堪堪避过,旋即拔刀急挡,滑开来者的剑,角度刁钻地直奔下三路扑去。
刀来剑往数个回合,袭来者蓦地后撤,似乎消失在院中。
深吸一口气,他凝神迈出院门,沉思了一下才问:“是敌是友,请现身一见。”
等了一会,一袭黑衣从柱子的阴影后拐出,摘下遮面的黑巾,他微微一笑抱拳道:“戚祥兄,在下齐轩成,是陆淮叶的朋友。漏液来访,冒犯了。”
看了他片刻,戚祥扯扯嘴角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来是京城里最富盛名的青瓦坊主人。齐公子,请坐。”
毫不矫情,齐轩成走过来坐下。
“齐公子深夜来访,有事吗?”
“适才试探戚兄的身手并无恶意,只是猜一下你的来历。依我看,戚兄并非江湖中人,而是……出身行伍,还做过斥候?”
“齐公子慧眼。是又如何?”
“不能如何。淮叶归来后对我提及安北之事,不知戚兄对安北之战可有看法?”
“安北”二字落于耳中,戚祥瞬间握住拳,眼中戾气一闪,猛地瞪向他。感觉到了他毫不掩饰的杀机,齐轩成没做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紧紧瞪视他许久,戚祥垂了下眼睫,不咸不淡地反问:“当时路途之中,穷极无聊。我想起陆侯爷曾在安北城作战,没话找话而已,无甚看法。”
“哦。戚兄曾经在安北城参战?”
“没有。”
看着他冷淡的脸,齐轩成思忖片刻就说:“我也猜测戚兄不曾参战的,因为伤员的抚恤名册里没有戚姓的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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