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消失,向缨才问:“卿卿,兰烨下了什么毒?”
站起身,她优雅地吹了吹指尖掂着的一枚花瓣,笑道:“你说,她如果变成了丑八怪,泰王还会喜欢她吗?或者,她的齐轩成,裴绍均,会不会逃之夭夭?”娇笑着攀住他的肩,她眼中流转着邪魅。
怔怔地看着她,下一刻向缨突然狂笑。笑了好一会才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真够坏的。”
“哼!”拍开他的手,她娇俏地横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话的?小贱人自以为聪明,竟敢算计我。她不该死?”
搂住她的纤腰,他恭维道:“她该死。但他们中有用毒的高手,或许解得了。”
“对啊。所以……一旦她病重,你就把疫病的事告诉皇帝,堂而皇之地守着泰王府。哼!这一次,看看是谁会为了救她自投罗网。”
推敲半晌,向缨恍然。
向缨再次调兵遣将时,天黑了,户部府衙里灯火如昼。站在废墟里,何龚拿着一块变形的钱币,惊愕连连:“这是谁干的?匪夷所思,简直是匪夷所思。”
想着西井镇的伪币,杨懿恨声道:“竟敢把脑筋动到了国库,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何大人,此案无论涉及什么人,都不能姑息。”
闻言,何龚不由得看看他,沉思着拱手说:“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请。”
府衙偏厅,何龚环顾无人,肃颜问:“请殿下告诉臣一句实话,你到底知不知道府库里的蹊跷,可有什么线索指证首恶?”
杨懿一怔,觉得他的话有点怪,就问:“何大人此言何意?”
横了横心,何龚压低声音说:“龙大人继任之初没有发现问题,此刻却出了问题,他难逃嫌疑。他是你举荐的,你协管户部,若有人罗织证据,你就有嘴说不清了。殿下没听到陛下的旨意吗?准许讯问任何人,包括皇亲。陛下指的就是你呀。”
一鄂,杨懿皱眉,没出声。
咬咬牙,何龚又说:“殿下这些日子推行改革,虽然只涉及周边几个大城,没有触动燕京里权贵们的利益,但是……何国舅府、李国舅府,前去拜求哭诉的不少。有些事防不胜防,谁知道他们会到陛下说什么坏话?”
“殿下,臣知道您不爱听,或许还觉得无关紧要,可是……”何龚认真地劝:“殿下有心革新弊端,臣敬佩。但此刻绝不是时机。您与其硬碰,不如先设法把向缨何国舅之流逐出朝堂。”
没想到他这么说,杨懿真是吃了一惊。斟酌了一会才说:“实际上我不知道府库的事,但听说,西井镇有容天明的产业。”
何龚倒吸一口冷气,“殿下的意思是……西井镇爆炸与容天明有关?”
“我觉得可能。”
深知此案棘手,何龚想了半晌就提醒:“殿下务必咬定是龙大人先告诉你府库的怪事,接着起火,你们赶去救火就真的发现了假币。您身边跟随的亲信一定要可靠,万不可闹出什么举报。此案微妙得很,殿下少过问,置身事外为好。”
听到他教导自己如何撇清嫌疑,杨懿有些动容,想了想就说:“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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