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卖的那只。淮叶说要买回去,所以算是寄养在这。你替我把兔子送给你姐姐,还有这个。”然后拿出一张银票,“五百两黄金。”
错愕地看了他一会,孟锦程转了转心思就拎起兔笼,收起锦盒说:“我肯定替你送去。但她收不收,我做不了主。”
“嗯。”
见他神情抑郁,孟锦程心里有些同情,思忖了一下什么都没问,带着燕龙往侯府返回。
“少爷,我们不去王府?”
“去什么?你没看见我姐跟王爷出去了吗?谁知道她怎么跟王爷说的,我们贸然地去,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拆穿了谎言?”
“哦。”抓了下头,燕龙忙点头。
回到侯府,孟锦程打开兔笼把兔子拎出来看了又看才问:“燕龙,你觉得我姐是不是真的喜欢齐轩成?”
顿了顿,他回答:“至少我没看到过大小姐那么失常。”
摸了摸兔子,孟锦程出神片刻才说;“你先喂两天。别弄丢了。”
交代好,孟锦程有些没精打采地回房去了。懒洋洋往床上一倒,他想着今日孟瑾乔好似疯了般的模样,暗叹。
他本是个懵懂少年,可一年来屡遭变故,逼得他不得不迅速地长大。他学会了观察,更学会了责任。昨日他到青瓦坊替姐姐讨公道,齐轩成就拿出二百两黄金让他替自己约见孟瑾乔。他并非见财起意,只是想起陆淮叶曾日日派人去找齐轩成,这才帮忙。今日亲眼看见他们的境况,他心中明了。可事到如今,杨懿更贵为皇子,又能如何?
胡思乱想许久,孟锦程才收住思绪,站起身再次去找燕龙,耳语了几句。
日暮时分,孟瑾乔跟着杨懿回到王府时,得知有人等自己很久了。得了借口,她连哄带赶把杨懿赶走,便回转丽颖阁。
不多时,一个丫鬟走进来,行了礼说:“大小姐,七姨奶奶遣我来送胭脂。”
转念,孟瑾乔吩咐下人们退出,才问:“有事吗?”
“姨奶奶有信。”
接过看完,孟瑾乔想了想就说:“劳烦姨娘费心了。你回去转告,请她告诉苏文,我今日只是一时气愤骂了程儿几句,不会当真的。让苏文劝告程儿好好读书,不要成日里四下闲逛,浪费了光阴。”
“是。”
丫鬟告退后,孟瑾乔烧了信,独自走到窗前出神。发怔间,心中隐隐作痛。
她有一百个理由发脾气,生他的气,骂他,但他不在眼前了,心里又难受得很。可局面如此,她能如何呢?此时此刻,王府内外不知有多少眼睛正盯着她,这场假戏无论如何都要演得像,否则……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她掐断了思绪。
不提孟瑾乔在王府深处孤独地发呆,送胭脂的丫鬟已经绕路来到侯府外。单苏文正在等她。正是孟锦程让单苏文借了姐姐的丫鬟,以送胭脂为名去问问金鳞楼的事该如何圆谎。距离侯府不远的拐角,有人瞧着那丫鬟和单苏文说话,若有所思。
酉时末刻,天色暗了。轻燕走出自家小门,只见一袭白衣,轻纱遮面。错愕片刻,她才问:“九姨娘,你怎么到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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